绝不是玩笑。
他那无动于衷的表情慢慢地、但确实地扭曲了。熙珠在近距离目睹了这一变化。
终于……!
这是威胁奏效的瞬间。
“应该有人接近过你。”
他突然弯下腰。
“你看到那家伙的脸了吗?”
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在辩解似地动了动手。为了让不懂手语的他明白,她做了个戴面具的动作。
戴了面具,所以,我不知道……
“戴了面具所以没看到?”
他居然能完美理解她模糊的手势,这让她很惊讶。
当然她是看到了,但熙珠装作无辜地点了点头。
“那混蛋―”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似乎有些口渴。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低得不像是在提问。
“头部、脖子、嘴唇、颧骨……”
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向他念出的部位。
“他是不是碰了你?”
“车子翻滚得很厉害。”
他的声音从中途开始变得生硬起来。
“撞得很厉害,记忆都模糊了,身体也全湿了。”
熙珠紧紧抓住裤脚,心想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作为人质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那关心的模样让我满脑子都是问号。
“发生了那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司言咬紧牙关,话语断断续续。
他只是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无法用简单的“是”或“否”来回答。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冷漠表情。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忽然间,我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地对视了。
熙珠淡然地敲了敲空空的无名指,又指了指白司言,接着像是要勒住自己的脖子。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
看来他明白了。
“你是被当做人质送到我这边来的。”
无论如何,我都是人质,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我耸了耸肩,表达了多重意思。
“我会派保镖跟着你,暂时先这样。”
“……!”
正在咽下苦涩的熙珠瞪大了眼睛。她交叉双臂,连连摇头。
于是白司言挑起一边眉毛。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这么做。”
白司言烦躁地拉扯着原本整齐的领带说道。
“不会花太长时间。”
这是对抓住对方的自信吗?
“我会预约医院,你必须去检查。”
熙珠用困惑的眼神注视着他。
白司言揉了揉后颈,仔细打量着熙珠的房间。
看起来小得离谱的床和书桌,厚厚的书堆和光滑的显示器,淡彩色的凳子和精致的梳妆台。
他那冷漠的目光逐一掠过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具。
“混蛋。”
他面无表情地吐出脏话。
无数次的新闻和电视节目,以及在青瓦台讲台上,他所用的标准语至少有几万句。
可是这样直白的脏话,还是第一次在眼前听到。
“这是在挑衅。” 熙珠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不过看他的反应,似乎已经明白了。
“他确实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