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浅音身子重了之后,便极少出门。
为了避免旁人过度联想威远侯府与宁王府的关系,徐容容与穆浅音便很少见面了。
二人之间的消息,亦是全靠穆戎传递。
但近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关于穆浅音的孕中事徐容容便很少知晓。
穆戎为她剥了一颗葡萄,晶莹剔透的果仁递到她的唇边。
“放心,那些所谓胎位不正的消息,是为了迷惑魏时和陛下故意设下的。”
徐容容的注意全在他的话中,下意识的将张口咬住葡萄,软软的唇畔碰到他的指尖。
穆戎收回了手,摩挲着指尖继续道:“宫中前来看诊的太医是我的人,三个稳婆里亦有一个是我安排的。他们说王妃胎位不正,旁人不会怀疑。”
“话虽如此,但魏时回府后定然会在暗中打探,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穆戎点了点头:“容容说的不错,所以……我会盯紧他的。只是……这段日子我会忙着宁王府的事宜,在王妃平安产子、魏时落网之前,侯府的诸项事宜就辛苦容容了。”
徐容容看着眼前的男子。
尽管他曾是内力深厚无能能及之人,但在寒毒的折磨下……疲惫之态
亦是难以遮掩。
前些日子大病未愈,如今又要为宁王府奔走。
不知怎得,她的心隐隐作痛。
穆姐姐生产的日子在即,宁王怕是一心扑在她的身上,其他事务精力难免有所不济。
宫中的动向虽然由楚河把控,但毕竟他如今的势力仅在宫墙范围之内。
宁王府的安危怕是只有穆戎才能肩负的起来。
可是,侯府与宁王府的关系一直隐藏在暗处,穆戎即便要监管宁王府,盯着魏时和陛下的动向,亦只能在暗中进行。
这其中的难度,光凭想象就足以让人难以应付了。
更何况……他如今还身兼京郊四大营及京城防卫的职责……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他该如何应付的过来?
而此刻,他甚至还在考虑她操持侯府事务是否辛苦……
徐容容放下手中的葡萄,点了点头:“侯爷放心,侯府人口简单,肖嬷嬷是有经验的人,有她从旁相助已是足够,星辉堂中的事情文摇和洛书亦已熟络。倒是侯爷,行事多加小心,亦……亦要顾好身子。”
最后的一句话,她的声音有些小,但穆戎却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在一个月前,或是半个月前,他
定要反复逗她,逼她确认她是否是关心他……
但今日,他却不想再问了。
人在不自信的时候,才想反复确认以求安心。
而他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他的容容……
终于愿意回头看他了!
……
翌日上午,徐容容在侯府花厅理事。
府中虽然人事简单,但规矩极重。
各处采买虽然数年未变,但掌事人都非倚老卖老之人,先前侯府一切事务听从易长史的,侯爷成亲后便听从夫人的,如今夫人让他们听肖嬷嬷调配,他们也并无异议。
倒是各处管事散了之后,肖嬷嬷自己有些不解:
“夫人……婆子从来没有管过这么大的事务,怕是承担不起。”
徐容容笑道:“无妨,这些日子你与他们已经熟了,觉得他们能力如何?”
“他们都是侯府的忠仆,多数管事能力远在婆子之上。”肖嬷嬷如实道。
“那便是了,既是忠仆,他们自然事事以侯府利益为重,不会有小人之心。再加上他们能力极强,你还担心他们会捅出什么篓子吗?你只要尽心管理调配各处之需,让他们和手下之人不至惫懒即可。”
她看着肖嬷嬷脸上的不解,继
续道:“掌事之人不需事事强过他们,灵活调用运筹帷幄才是嬷嬷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