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夜未眠,但穆戎还是早早就出了门。
原因无他,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徐容容。
她的那两句疑问还在耳畔回响,尽管他面不改色地给出了一些答案,但他知道——她并未全然信服。
两人对视之际,他的内息愈加紊乱。
若是继续逗留,恐怕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他借口要处理收尾的事情,匆匆离去。
转身便踏进了舒庆的医馆。
只是……舒庆眼下并不在医馆之中,他去给瓦伊治伤了。
穆戎未惊动任何人,径直走进内室,开始打坐调息。
不断翻涌的血液,又在下一刻骤然变得寒冷,在他的内息驱动之下再次翻涌——接着继续冰冷。
如此反复,穆戎的面色逐渐变成绛紫色。
……
舒庆回到医馆时已经过了未时,饥肠辘辘的他本想进内室稍作休息,却没想到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大变!
“侯……侯爷?!”屋中骤起的寒冷让舒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
他三两步走到跟前,伸手探向他的脉搏,心中顿时一沉。
时间紧迫,他胡乱的从衣柜中取出冬日的棉被,一件盖在穆戎的身上,一件裹在自己身上。
平复心情后,他准备为穆戎施针,却听到门外传来药童的声音:
“先生,午膳热好了,我现在端
进来给您。”
“不用!”舒庆急忙说道。
“先生方才不是说出诊回来,尚未用膳,腹中饥饿吗?”药童不解。
“今日出诊太累,我想先睡一会……你把午膳端走吧,等我醒来再吃。”舒庆说完,又补了一句,“前面郎中坐诊,你去侍候吧……无事不必过来打扰。”
“是。”药童不疑有他,端着午膳离开了。
门外恢复了宁静,舒庆长舒一口气——只要这扇门一开,穆戎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这些日子以来,舒庆为身中寒冰封穴之毒的死囚施针,手法已是炉火纯青。
虽然陆续已有三人死于毒发,但今日的穆戎倒是恢复极快。
银针拔出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穆戎身上的寒意便渐渐消散,人也睁开了眼睛。
“多谢。”穆戎嗓音沙哑地说道。
舒庆抖开身上的棉被,抄着手坐到一边,看着穆戎调理内息。
有了舒庆的相助,穆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到底是底子好啊。”舒庆感慨道,“前几日那女囚就没撑住,寒毒封住心脉不到半个时辰就去了。”
穆戎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
水很凉,却让干渴的喉咙顿觉清凉。
“她起疑了。”穆戎放下水杯,平静地说道。
“谁?”舒庆的思绪一时有些跟不上,但
穆戎的表情立刻让他明白过来,“县主因何起疑?”
“本侯昨日从你这带走的女尸,和‘药人’太像了。”穆戎叹了口气。
舒庆闻言,不禁笑了起来:“看来那具尸体对侯爷来说,既能成事也能坏事呵……”
七夕宴前,穆戎曾来找舒庆,询问是否有办法让一具尸体看起来像是经过多年经营的“药人”。他计划以此交换被囚禁在宫中的瓦伊,但舒庆医术再高超,也难在一两天内造出这样的尸体……
就在穆戎准备从殓房随意盗出一具女尸用来伪装时,被关在医馆中用于研究寒冰封穴之毒的一名女死囚突然因寒毒发作而死!数月来,舒庆为了研究解毒之法,用不少名贵药材配置药浴为他们驱毒,更不用说喂进去多少稀世珍药,他们虽然不是“药人”,但体内血液早已被药材渗透,用来蒙蔽宫中太医简直易如反掌!
更何况,那名死去的女囚也是从南疆带来的,身量肤色皆与瓦伊相差无几,而瓦伊被皇后掳走囚禁必不会为她更换衣物,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