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摇回侯府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她在门前匆匆下马,着急想将方才徐明说的话转告给自家小姐。
穆艾见她如此着急,忙伸手将她扶稳,安抚道:“别急……你先进去回话,我将马牵去马厩。”
“好。”文摇点点头,她正要进门,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匹高头大马匆匆驶来。
马背上的男子身型俊逸挺拔,一望便知是威远侯。
但下一刻,她就看见侯爷突然被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人给拦住了。
从身量上看,那应该……是个女子。
而侯爷很明显是认识她的,因为她发现侯爷勒住了缰绳,在那女子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看样子……是要与那女子搭话。
文摇眉心蹙起,但……想起四少爷的话,终究还是放下心中犹疑,转身进门去了。
……
穆戎的确被人拦住了。
穿着红色斗篷的女子,在长街两边高高亮起的灯笼映衬下缓缓掀起帽子。
一张明艳动人的面颊,瞬间映入穆戎的眼帘。
是林皎月……
林皎月恢复了往日明艳娇媚的样子,她语带轻柔,双眸含情:“戎哥哥……皎皎终于见到你了。”
“你的脸?”穆戎的
眉头微微皱起。
林皎月先前被碳盒毁容,伤口深可见骨,此事在京城的贵胄圈子中无人不知。
尽管他没有亲眼见到,但多位擅治外伤的太医都曾断言过:林皎月的脸绝无修复的可能。
怎么今日看起来,竟然一丝疤痕也无?
见他提起自己的容颜,林皎月抬起手轻抚完好如初的面颊:“有劳戎哥哥记挂,那日我的确被烫伤了,但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严重,只需好好将养,便能恢复如初。”
说完,她看着穆戎:“便是为了戎哥哥,我也会爱惜自己的。”
这句话说完,穆戎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寒,他心知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并不愿与她继续掰扯,便调整马头准备离去。
“戎哥哥就没有什么要对皎皎说的吗?”林皎月再次拦住了他。
“本侯与林大小姐有何话可说?”穆戎冷冷的看着她,“大小姐既然已经养好了伤,那便在府中好好待嫁吧。”
六月初便是四皇子武天骐与林皎月大婚的日子,距此也不过十数天。
“待嫁?”林皎月眸色莹莹的看着穆戎,“这真的是戎哥哥想对皎皎说的话吗?皎皎不愿意嫁给他,当
日花朝节上……皎皎是被人陷害的啊!皎皎从来没有想过嫁给别人!”
她的容颜凄美,让人望之心悸。
穆戎眉梢微挑:“嫁与不嫁是大小姐自己的事,亦是林府的事……大小姐眼巴巴的跑到本侯的面前诉说,当本侯是有求必应的菩萨吗?”
“戎哥哥……你……”
“大小姐慎言。”穆戎沉声道,“本侯与林大小姐并无亲缘,更不是你的兄长,还请大小姐尊本侯一声侯爷。”
见他面容严肃,林皎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侯爷当真是把你我之间的情谊抛诸脑后了吗?”
“大小姐拦住本侯就是要说这些?”穆戎看着她,“本侯此生只对一个女子有情,那便是如今的侯府主母徐容容!本侯历经千辛万苦才将心上之人娶进府中,大小姐莫要在此夹缠不清,有损本侯清誉!”
说完,他便要策马离开。
经过林皎月身旁时,只听见她突然提高了音调:“戎哥哥骗我!你根本不喜欢徐容容,你心里一直装的都是我,对不对!”
这句话显然惊到了穆戎,他侧过头:“徐大小姐何来如此的自信?”
林皎月昂起头来,笃定的看着他:
“若你真的如方才所说那么爱她,又为何不肯与她圆房?!”
说话时,她固执的望着穆戎,眼角含泪,带着一丝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