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中,穆戎正在房中闭目调息。
刚刚泡过药浴的他,发梢还带着一丝水汽,但很快那丝水汽便凝结成了冰霜。
幸而房中仅有他一人,并无旁人觉察。
穆戎的心腹下属均守在门外,知道自家侯爷在房中调息,因而并无人敢出声打扰。
又过了许久,房门终于有所松动,里面传来穆戎低沉的声音:“进来。”
门外的穆陆闻言与穆易对视一眼后,推门而入。
房间内,穆戎正坐在桌边,汤碗里是浓黑的药汁,这是舒庆特意为他调配的。
他端起汤碗一饮而尽,抬眼便看见了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穆陆,眉心微蹙:“怎么是你?可是大小姐那边有事?”
穆陆忙上前将今日之所见一一概述。
他奉侯爷之命要护卫徐容容的安全,先前穆艾的错误他定然不敢再犯,因而时刻紧跟不敢松懈,也正因如此,徐容容与灵溪郡主的两次交锋,以及和肖灵儿相遇之事都无错漏。
“……肖大小姐哭诉了半晌,大小姐安慰了许久。”穆陆总结道。
“她对旁人倒是耐心的很。”穆戎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手心。
“侯爷说什么?”穆陆没有听
清。
穆戎抬头瞥了他一眼。
穆陆连忙噤声。
“肖府出了何事?”穆戎不动声色的问道。
穆家军的势力如今已经渗透到京城各阶官员的府邸中,因而肖府的事情穆陆等人早有耳闻,只是这些事与侯爷所谋之事并无关联,因而穆陆并未上报,如今见侯爷问起,便仔细说了出来:“肖夫人初入京中,急于想为肖大人建好人脉,又不愿得罪族中,这才被人钻了空子。二房的人在京中卷走银钱约有十数万,又沾染到了刘员外那等泼皮户出身的人,只怕短时间内难以善了。”
穆戎眯着眼睛:“大小姐为肖家那丫头出了主意?”
“想来是的,肖大小姐离开茶庄时面露喜色,想必是从大小姐那里得了办法。”
穆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在旁人身上用了十分心思,到不肯分半分给我……”
这一次,穆陆听清了。
但他能说什么呢?
只能装聋罢了:“侯爷说什么?”
穆戎又瞥了他一眼:“明日舒郎中过来的时候,让他给你看看耳朵。”
穆陆:“……”
怪我咯?
但是心中腹诽自然是不敢宣之于口的,穆陆只得装聋作哑的
问道:“那大小姐那里,侯爷是否要出手?”
穆戎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且注意别让人伤了她即可,其余的……她愿意玩,便玩一玩吧。”
……
肖府之中,虽然天色已晚,但府中各处却并未掌灯。
肖灵儿刚一回来,肖夫人身边的嬷嬷便迎了上来:“姐儿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可把夫人急坏了!”
“我见到了徐姐姐,便多聊了一会。”肖灵儿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一边的丫头,“怎么还未燃灯?”
嬷嬷回望了一下内院的方向:“是……夫人不让。”
肖灵儿笑道:“把灯点上吧!我们堂堂礼部侍郎的府邸,成日里黑灯瞎火像什么样!母亲那里我自去说。”
说完,提起裙摆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嬷嬷。
好在她是机灵的,连忙抓住跟着肖灵儿出府的丫头:“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丫头抿着嘴,斟酌片刻道:“大小姐见到平安县主后,便开朗起来了。”
肖夫人的房中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她半倚在床上,头上戴着抹额,一脸的病容。
门被推开,她惊觉起身,凑着月光见到是女儿回来了,这
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问道。
肖灵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