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在宫内举办的及笄礼上,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事发突然,再加伤重难治,林皎月昨日是在宫中的太医院度过的。
太医院中灯火通明,即便是到了第二日也是往来之人熙熙攘攘,而宫外的尚书府中,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为了避免与灵溪郡主交往过深,引来旁人猜疑,因而这次及笄礼上林之痕以身体抱恙为借口,拘着林夫人告假不能入宫观礼。
也正因如此,事发时只有林皎月带着一名婢女在宫中,皇后特地下了懿旨,让林夫人连夜进太医院照顾,来人只顾着传话,并没有交代清楚事由,一时间林府人心惶惶。
管家更是彻夜未眠,守在门外等消息。
今日一早,便见到随侍林夫人的嬷嬷回来了,于是忙不迭地的将人领进书房。
林之痕一直等在这里,随行嬷嬷忙将宫中的事情一一禀报,而林尚书的脸色渐渐发黑。
嬷嬷的嘴巴一张一合,但在林之痕的耳中,却好似在不断重复着两个字:废了!废了!
他精心培养的这个女儿,曾让满京城羡慕的女儿,彻底废了……
非皇室出身的郡主,大周第一美人,可以将
威远侯与四皇子勾于指尖的女子,转眼间变成了毫无用处之人。
皇家猎场害威远侯受伤,被废黜了郡主的位分;花朝节上与四皇子厮混时被人当场撞破,名声受损;如今又容颜尽毁……这样的她即使被四皇子迎入府邸,当了四皇子妃又能怎样呢?
没有恩宠的后宅女子,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
林之痕的目光逐渐变得阴鸷,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儿子如此,女儿又是如此!是谁,是谁在害他林家?
他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嬷嬷不寒而栗,她尽可能的将自己缩进角落,生怕自家老爷在一怒之下要了她的性命。
“夫……夫人担心老爷着急,便命老奴出来传话,若……若老爷没有别的吩咐,老奴这就回去了,夫人和大小姐身边离不得人。”嬷嬷颤巍巍道。
“滚!”林之痕咬着牙。
嬷嬷前脚刚走,后脚书房的门就被敲响。
“滚!”林之痕怒吼道。
“父亲,是我。”门外传来年轻男子低沉而冷静的声音,是林府嫡长子林允策。
对于这个儿子,林尚书自是有些不同的,他走过去将门打开。
林允策坐在轮椅上,抬起
头看他。
“你不好好在房中休养,怎么来这里了。”林之痕皱起眉头。
林允策的手脚腕筋俱被挑断,凶手……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他如今只能靠着轮椅行走,府医说若是休养得当再过半年应当可以正常行走。
为了赶在六月林皎月和四皇子大婚时可以背着妹妹上轿,林允策一直在暗中锻炼,但眼下他的一切努力只怕会付之东流……
“妹妹出事,父亲和母亲如此忧心,儿子又怎能窝在房中独善其身?”林允策答道。
“你妹妹的事情为父自有定论,你先不用管。”林之痕冷声道,他看着儿子通红的双眸,知道他定然是一夜未眠,于是略带一丝烦恼,“后宅女眷之事,你一个男子不必挂心!”
“回去吧!”林之痕又强调了一遍。
“父亲还是要将皎皎嫁给四皇子吗?”林允策抬起头,喃喃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恳切。
林之痕闻言,眉头深锁:“你这是何意?这也是陛下所赐的婚事!”
“父亲,儿子求您上书一封,求陛下收回赐婚旨意吧。”
“胡闹!”林之痕呵斥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儿子当然知
道,儿子明白父亲心中所谋大事是为了给林氏宗族奠定百年千年的基业,但皎皎如今这般模样,即便是嫁入四皇子府怕也不会让父亲得偿所愿……既如此,父亲又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