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难熬的一夜就这样过去,徐容容不知睡了多久。
翌日清晨,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文摇和洛书的面庞。
“怎么是你们?”她有些迷茫。
“小姐以为是谁?”洛书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小姐睡的这么香,先前肖嬷嬷说小姐葵水初来,恐怕第一夜十分难熬,让我们警醒些,早点过来伺候……如此看来倒是肖嬷嬷多虑了。”
徐容容撑着她的手臂坐起身来,只觉得腰背一阵酸疼,她前世有过来葵水的经历,因而吩咐道:“你们去取些热水过来,一夜未动,怕是要重新换洗了。”
“是。”两个丫头应声退下。
支走了文摇和洛书后,徐容容抬起右手,可掌心处却空空如也。
她微微侧身,在床榻上寻找,却依然什么也没看见。
徐容容皱起眉头:难道昨夜,竟是做了一场梦?
可是那温热又熟悉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
而不远处的威远侯府,穆戎正在房中打坐调息,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寻常的苍白。
他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疲惫了,足足调整了一个时辰,才缓缓睁开眼。
只是那双眸中,尽是深沉:
先前为了给
徐容容缓解头痛,他曾多次为她输入内力,而昨夜当他用内力为她驱寒时,竟然发现自己的内力隐隐有消散之势,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只是当时见她十分难受,他便顾不得多想,拼着内力消散也要继续为她驱寒。
可一夜过后,他整个人仿佛刚打了场恶仗一般,若非他内力深厚,只怕就要当场虚脱!
她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思来想去唯有一个答案,那便是寒冰封穴之毒改变了她的体质。
想到这里,他高声道:“来人。”
“爷,有何吩咐?”穆易在门外应道,晨起见自家侯爷脸色有异,他便打发了下人,自己候在门外。
“你去将王府医请过来,我有事询问。”他要弄清楚,徐容容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穆易应声离去。
门外再无半点响动,穆戎摊开手,一枚玉珠正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那是从他腰间玉穗上扯下的珠子……
他撵着玉珠,轻叹着摇了摇头:他的小姑娘,好大的劲儿,差点就被她抓到自己夜闯深闺的证据了。
……
因是穆易亲自去鲁宅请人,慌得王府医顾不得多问,提着药箱便急急赶来。
穆戎
在书房中等他,他几步跑了进来,仔细打量后见到穆戎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侯爷一早命下官过来,可有要事?”
“不知王府医是否定期给县主请平安脉?”穆戎问道。
王府医:“……”
他就知道,这么着急忙慌定然与平安县主有关!
于是答道:“回侯爷的话,县主解毒之后,下官每隔五日一次都会过府为县主请脉。”
“她如今脉象如何?”穆戎再问。
“一切如常。”
穆戎抬起头:“那依王府医所见,她先前所中的寒冰封穴之毒,是否已经彻底解除?”
“正是。”王府医刚回答完,就知道侯爷的问题定然不会这么简单,于是问道,“可是县主如今有何不妥?可前日傍晚,下官刚为她诊过脉,只略略有些体虚。”
葵水初潮,体虚也在清理之中。
穆戎闻言清咳两声,而后将自己发现徐容容体质有异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内息,思来想去应是与那寒毒有关,所以特请王府医来此一问。”
王府医知道穆戎所言非虚,他捋着胡须沉吟片刻:“实不相瞒,寒冰封穴之毒在大周境内罕见,我等亦是按照南疆瓦
伊告知的方式为县主解毒。下官与舒郎中亦十分谨慎,但见县主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