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江南道六百里加急!面报陛下!”
一大清早,六百里加急快报进京,直冲皇宫而去。
马蹄飞扬而过,溅起一地尘埃。
早起的百姓纷纷围了过来。
看着那如疾风般奔驰的一人一马,议论纷纷:
“这江南水灾都快半个月了吧……第二封急报这才进京?”
“听说之前道路不通,消息传不出来。”
“但这也太慢了吧,多耽误功夫啊!”
“谁说不是呢?只怕这次就算是太子出面,也保不住常大人了……”
“活该!那个常靖尸位素餐,最是无能!可怜我那小舅子被困在江南,如今生死不知。”
在百姓们的窃窃私语中,远处走来一辆驴车。
“咳咳,哥哥……大伯他们还在江南,会不会有事?”楚云躺在马车上,一边咳一边问,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楚河扬了扬鞭子:“放心吧!祸害活千年,说的就是他们。”
前世若不是大伯他们见死不救,弟弟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去了。
再者,他记得前世的水患,并没有给民生带来多少损失,江南道黜陟使常靖在管道被困、消息不通时,径自下令,将江南所囤的库粮尽皆发放给百姓。
处置及时,并未酿成大祸,皇帝得知后便仅仅下诏训诫一番。
真正有威胁的,是水灾两个月后
突然出现的疫病。
弟弟就是死在那场疫病中。
如今,弟弟已经被带入京中,日后的疫病也无关他们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眼下他最紧要事情,便是去见她!
徐府格局和寻常小康人家类似,前世最终官拜一品军侯的楚河,入府时看着这狭小的格局微微皱眉:她怎能住在这里?
徐容容在二门上等他,因为腿和膝盖受了伤,她如今只能坐着。
楚河进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背靠座椅,俯首吹茶。
这是两世来,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悠闲的样子。
想来,如今的生活正是她喜欢的吧。
“属下楚河,见过大小姐。”他走上前,单膝下跪。
“快起来快起来!”徐容容放下茶碗,“你都安顿好了吗?”
笑容和煦而温暖,远不像前世那般,透着凄苦。
他直起身:“属下的弟弟已经住进杂役房。”
徐容容有些脸红:“委屈你们了,我这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安顿,但那间屋子昨晚我已经命人去收拾干净了,亦用艾草熏过,屋外有个小天井可以用来晒太阳,冬日也不会冷。”
“多谢大小姐。”楚河说完,从腰间取出一份契约递过来,“这是属下的卖身契,还请大小姐收下。”
徐
容容瞪大眼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是我请来的护卫,并非徐家的仆人,怎可卖身给我?”
原来,卖身给她,竟是不行的吗?
楚河脸上有一瞬的落寞。
徐容容继续说:“你我也不必以主仆相称,你是救过我命的少侠,并不是府中的下人。”
但……我也是杀了你的人。
……
忙了一个上午,徐容容由文摇搀扶着回到内院。
正赶上洛书也办完事回来。
如今这丫头天天府内府外两头跑,忙的不亦乐乎。
“小姐让哥哥在京城八巷中买的药铺的事情已经办好,这里是契书!”说完,洛书取出药铺契书递过来。
徐容容粗略看了一下,点点头:“有劳你哥哥了。”
“不劳烦的,哥哥说做这些事比在车行有意思多了!”洛书笑弯了眉:“哥哥还按照小姐意思,将药铺原来的伙计和郎中都留了下来。”
徐容容点点头:“我们如今并无多少经验,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