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里,姜宁第三次踏入东区派出所。
第一次是成人馆被砸去领人,第二次是陆骋和杜成宏打架,这是第三次。
姜宁下了车一路小跑,直奔审讯室,敲门进去,就看到简书颜坐在审讯椅上,缩得跟鹌鹑一样。
“姜宁……”
简书颜眼睛红得像兔子,一看到她,嘴一瘪,抱着人就开始哭,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姜宁心里着急,尤其闻到她一身浓重的酒气更是担忧不已,“什么情况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简书颜电话里不肯说,这一路可把她急坏了,一直在催司机快点,司机烦得都想把她撇半道上。
简书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顾不上答话,姜宁只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对面的警察。
也不知道派出所是怎么安排的出警人员,总之这次又又又是上回那个警官。
姜宁记得他姓郑。
郑奕和接收到姜宁的目光,又转向慢两步进来的陆骋,戏谑,“又是你俩。”
派出所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俊男靓女的组合总能让人记忆深刻一些,再加上他俩来派出所的频率,想不记得都不行。
姜宁焦急的问:“郑警官,我朋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她其实都想问是不是被老太太家暴了。
自从周竞他妈来了之后,就跟看犯人一样看着简书颜,只要是出门,必得问清楚上哪儿跟谁什么时候回,晚一分钟,老太太能念叨半小时,还不光是数落她一个,有时候简书颜爸妈都得跟着吃瓜落。
久而久之,简书颜就很少出门了,偶尔约个饭,吃完就得着急忙慌往家赶。
她又没工作,人际圈子又小又简单,能让她委屈成这样的,除了老太太,姜宁想不到第二个。
郑奕语气生硬的呵呵,起身把一沓资料递过来,“就她这个战斗力,谁能欺负得了她?”
陆骋接过,拿到姜宁面前跟她一起看。
那是简书颜的笔录。
姜宁一目十行的看完,嘴巴因震惊而微张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把韩放给打了?”
笔录上写着,简书颜用酒瓶砸了韩放的头,鲜血喷涌,人当场就昏死过去了,还有个同行的孕妇,受到惊吓摔了一跤,也被一起送去了医院。
而简书颜这个行凶者倒好,喝大了,直挺挺往地上一躺,身上盖着好心路人的外套,警察来的时候她还在砸吧嘴睡大觉呢。
事情是晚上八点发生的,她又在派出所睡了几个小时,酒醒做完笔录才给姜宁打的电话。
简书颜抽抽搭搭,拿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望着她,眉毛一皱,又想哭。
姜宁看到案发地点写着花园小区,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韩放和朱蔓应该是去给她送钱的,简书颜去找她,结果跟那俩碰上了。
那个时候她和陆骋都在医院,回来得太晚,看热闹的都散了,虽然听保安提到什么女的开瓢,可好端端的,谁能往简书颜身上想?
简书颜同志这是在亲身践行为朋友两肋插刀,有这么仗义的姐们儿,姜宁心里被韩放扎上的地方顿时好了一半儿。
她拍着简书颜的背安抚,“好了好了,没事儿,有我呢。”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简书颜刚刚收住的眼泪再度泛滥起来。
她推开姜宁的手,在姜宁胳膊上狠狠拍了几下撒气,“你怎么这样啊,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在这儿奋不顾身,你在那儿拿我当外人。”
哪怕酒醒了,她也不后悔动手伤人。韩放那个狗东西,劈腿渣男,挨她一瓶子都是轻的。
她就是生气,生气姜宁发生了这样的事都不告诉她。
要不是见到韩放他爸,她都不知道韩放已经跟别人结婚,再过俩月孩子都快出生了。
而那个傻妞,居然为了这样一个狗东西负气跟人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