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衫下课后刚准备走却被谢裕叫住,说是讨论下要表演的曲目,许衫眼前一亮,立刻举着手提议说唱《晴天》。
许衫自从第一次听他弹《晴天》后,立刻把这首歌加入了自己歌单,循环播放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已把歌词曲调烂熟于心了,况且她虽然吉他弹的不怎么样,但是歌唱的不错啊,从小到大她身边的朋友都是这么说的。
谢裕手抄着兜斜斜的倚靠在桌沿,头歪歪低着,眼睛看着吉他走神,半晌才轻轻点头,顿了下,抬头看她。
许衫本来就观察着他一举一动,见他突然抬头,视线措不及防的撞在一起,许衫下意识把目光转向别处,眼神飘忽不定,内心发出各种疑问。
靠!他干嘛!他怎么突然看我?
好尴尬啊啊啊啊,要不要看回他?
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
这样想着,她耳后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一小片红晕,藏在她耳朵的阴影后,连许衫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谢裕低低的笑了声,薄唇轻抿,向上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喂!想什么呢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从兜里抽出,在许衫眼前虚晃了两下,长腿弯了弯,白色的运动鞋搭在桌底的横杆上。
许衫被吓的整个人后腿了半步,谢裕的手已经放回口袋,只露出一节手腕,上面戴着一根细红绳,绳子中间绑着一颗红珠子,上面依稀可见一个"安"字,大概是哪里求的平安绳。
怎么看谢裕也不是那种会求神信佛的人,况且那绳子肉眼可见的廉价,还是那种路边两块钱就能买到的绳,这绳子出现在谢裕手上倒是有些稀奇。
许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急急收回视线,洋装镇定地说:"就在想我要怎么唱才能更好听啊。"
话音刚落,谢裕迅速接上她的话,"那你自己好好想吧,我要去练吉他了。"
他说完还打了个长哈欠,随后直起身,拎起吉他就往旁边的椅子一坐,一副你自便的样子。
许衫顿时来劲,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当然得多接触接触。踱步跟到他身前,在他弹第一个音之前开口打断:"那我在旁边听你练哈,正好今天上午没事干。"
谢裕眼稍微挑,嘴角噙着一抹和煦的笑,脸上被窗外照进来的光映的格外清透,也不抬头看她,一条腿往前伸了一点,黑色的裤脚滑落至他脚腕,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换了个姿势弹吉他。
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传入许衫耳中,许衫双手搭上桌面,脚往地上轻轻一蹬,一屁股撑坐在了身后的桌子上,眼神不安分的偷偷欣赏起面前的少年。
他额角的碎发被轻轻煽动,面部轮廓线条被光照着多了几分柔和,不是一眼就会被惊艳的长相。一双黑眸总是带着点笑意,像夜晚的一抹皎月清透明亮,鼻梁高挺,眉眼间带着独属于少年的肆意。
真好看。
吉他声戛然而止,许衫才恍然回过神,抬手挠了挠鼻尖,双**叉不停的在空中晃动。
谢裕身子又仰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散漫劲,敞着腿斜眼看她晃动的脚,有些好笑,吊儿郎当的问她:"干嘛呢?"
许衫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梗了梗脖子,卷翘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透出一层阴影,脚下的动作停住,"为什么唱《晴天》呀?"
"不是你说的吗?"
"那你怎么这么快答应了?"
许衫像是迫切的想知道什么答案,眼里闪着一丝期待。
谢裕嘴角始终噙着笑,歪头看她,"想知道啊?"
许衫点了点头,眨着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面前的少年手臂懒懒的搭上旁边的桌沿上,头转向窗外,故作神秘一般不说话,好一会才重新看向许衫,耸着肩摊开手掌,半开玩笑道:"我什么都会弹啊,怕你不会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