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您别紧张,”王紫如拿起搪瓷杯喝茶,随后笑道:“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您这心脏起搏绵力,通俗来讲,您时常会感觉到心跳好像没了。”
听得王紫如一席话,钱丽当即觉得她是不是胡诌乱说?
谁知坐在藤椅上的大伯先是神情一肃,尔后展露笑容,“你这小媳妇竟看得出我心脏的毛病?”
“只要您平常情绪稳定,不要急躁,倒也没什么大问题。”王紫如说道。
张大爷笑着摇头,一手撑着藤椅扶手,趴着一头微卷的花白头发,“我心脏确实有这个毛病!前些年还去省城大医院检查过。”
“医生也是像你这么说的!还教给我一套锻炼方法,就是每天早上起来打一打太极拳,这些年好多了。”
钱丽目瞪口呆。
她嫁到张家时,大伯刚好退休回到老家。
每次过来给大伯送点菜,看到大伯在自家堂屋打拳,还以为他是为了强健身体,希望寿数高呢。
原来是为了控制心脏的毛病!
钱丽的婆婆站在简易的单口灶旁的案板前边,一边把烧开的水倒进暖水瓶。
转身,双手娴熟的扯出一个个面团,丢在撒了一层面粉的案板上,回头笑道:“三媳妇怕是比镇上卫生所的同志还要厉害,既然今天你给我们家钱丽把脉了,就顺便给她开个药方,吃了药看能不能怀上。”
宝儿没见过捏面团,小手抱着心爱的小风车,站在钱丽婆婆身旁,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捏面团。
王紫如回头睇了儿子一眼,见他这般好奇的观看捏面团。
收回目光,王紫如笑笑:“也行!张叔您有纸和笔吧?”
既然对方一家子都是这个意见,王紫如从善如流,答应给钱丽开个中药方子。
运气好的话,调理一段时间,身体会有起色。
张大爷原先是粮站退休下来的工人,家里有粮站以往使用的信笺纸,白纸上印着一行一行红色条纹,最上面印刷着“苍南县粮站”的红色抬头。
那几个跟来张家看热闹的村妇,眼见王紫如答应帮钱丽治病,这会儿还借了张大爷的纸和笔写起来。
这些村妇们大多没进过学校,斗大的字都不识,情不自禁地走进屋,来到王紫如身后。
“照我开的房子,去隔壁胡麻村抓两副药,喝完,我再给你把脉……”王紫如给钱丽开了一个药方,里边大都是疏通调理的药,即使不用于怀孕,也可以把身体调理到更好的状态。
几个村妇看到王紫如像是鬼画符一样,写了几行字。
好奇到底写的什么。
“我看看……”张大爷坐在对面的藤椅上,看到王紫如握笔和写字的姿势,像极了他们粮站的干部。
瞧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写完药方。
张大爷伸手过去,接过药方来看,看到这一行行的字,写的可以说行云流水般洒脱。
还没看完药方,张大爷脸色骤然一变,不禁对翟家三小子娶的媳妇肃然起敬。
心里暗暗吃惊,这年代,写得出这一手漂亮草体的人,必定读过书,也只有那些真正有学问之人才写得出的一手漂亮的草体。
“大伯,有……什么问题吗?”钱丽读过小学,可是看到大伯脸色变了,紧张的出声问道。
“我可不会看药方!”张大爷哈哈大笑,便把药方交给侄媳妇。
村妇们没想到,翟家三媳妇竟然……会、写、字!
以前可从没听说过呀。
陡然,便对小媳妇肃然正视。
不但会写字,还会开药方,就是隔壁胡麻村的赤脚医生恐怕也没听说这么会写。
钱丽像珍藏宝贝一样,看了好几遍药方,可是一个都没看明白,小心翼翼叠起药方揣进衣兜。
“烤烧饼,……需要我们帮忙包妈?”王紫如烤着火,侧脸看向钱丽的婆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