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一辈子别回家!”
落云娘听到李礡还要接触她儿子。
顿时吓得松开了落云的手。
她嫁给落云爹好不容易才生下个带把的。
在婆母和他相公面前刚站稳脚跟,可不能让李礡的戾气伤到她儿子。
想到李礡那黑黢黢直直盯着你,让你不寒而栗的眼神,落云她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李礡家的房子,也越看越觉得阴森。
她扔下一句话,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落云娘走了后,张清冉和江秋柔连忙扶起落云。
擦干净她身上的泥污,给伤口上药。
最后看着她身上破破烂烂,因为竹条抽打,早就撕裂开的衣裳,张清冉又拿了套她自己改制的亵衣亵裤。
她穿的时候,会露出胳膊和小腿。
给落云穿,倒是长短刚刚好。
“冉冉姐,我好渴,能不能给我喝口水?”
落云低头看着崭新的衣裳,闻着衣裳的艾草香,她一低头,眼泪簌簌而落。
她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裳了。
最后一次穿新衣裳,是她亲娘活着的时候。
“好,我给你倒。”
张清冉也觉得鼻子泛酸。
在村里也见过穷人家的孩子,可谁都没落云这孩子可怜。
她给落云倒了一碗水,想到孩子都爱吃甜食,她又从灶房橱柜里翻出一些白糖加进去。
看着落云一碗水喝下,她又拿出舒琼兰给她的酸菜饼子让落云吃。
落云吃得狼吞虎咽。
三两下一张饼子就入了肚子。
“你几天没吃饭了?怎么饿成这样?”
江秋柔也被落云的吃相惊到了。
村里家家户户虽然没钱,可吃穿大多都是不愁的。
只是吃好吃坏的区别。
“我从前天晚上就没吃过了。”
落云肚子稍微饱了点,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朝着张清冉甜甜一笑。
眸子又亮又黑。
“前天……”
不就是她和李礡去她家那天?
张清冉瞬间明白,落云之所以挨这么多打,都是因为她给了她南瓜子。
“落云,你娘为什么打你?是不是她误会我给你的南瓜子是你从家里偷的?”
张清冉更加愧疚了。
“我娘见不得我吃东西,哪怕不是家里的,只要被她发现了,她都会打我。我已经习惯了。”
落云还是朝张清冉笑。
可张清冉却笑不出来。
她什么都没说,只转身又默默给她拿了张酸菜饼子。
“冉冉姐,谢谢你,这酸菜饼子,跟我娘做的一样好吃,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过了。”
落云觉得很开心。
不想哭。
可眼泪边笑边往外边落。
她不断用手背擦。
泪水浸湿了手背的伤口,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你娘不是亲娘,可你爹,你阿翁,总是你亲爹亲阿翁吧。他们怎没人管管?”
江秋柔跟着陈宝珠在一起的时候,陈宝珠从不插手村里的这些事。
她也没遇到过。
此刻看着落云这可怜样,她也是气愤不已。
“我爹爹和阿翁更喜欢弟弟。”
落云还记得,她亲娘之所以会死,就是生弟弟难产死掉的。
所以她对弟弟没感情。
可她爹娘总是让她在家带弟弟,她不爱,便常常偷偷跑出去玩。
哪怕去溪里,去山里,路再远她也不怕。
因为落云,这一天,江秋柔一个人去了棉花地,张清冉则在家陪着落云。
夜幕降临的时候,落云回了家。
她烧火做饭。
酉时,李忠汉,李磅和李恢都回来了,她扫了一圈,没发现李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