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走一趟无妨,但聘礼可得你自己出,我家里不富裕,你也并非我亲子。”
解缙话语直接,没有丝毫避讳。
许星阑闻言,不由笑出了声,随即一脸激动。
解缙瞥了这位弟子一眼,随手从桌上一堆奏折中抽出一本。
“通政司的事务近日内理顺,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的任命,大概也快尘埃落定了。”
言罢,解缙便埋首细读起了有关边境军务的汇总奏折。
许星阑听了这话,心中剧跳,藏在袖中的双手暗暗握紧,眉头紧锁。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不让外露,但仍难以自制地低声说。
“是因考功清吏司主事调任河南道按察使吗?”
问完,他连忙弯腰低头。
“学生失言,多有冒犯。”
解缙放下奏折,转头望向对方:“你再说一遍文选跟考功两个部门的职责。”
许星阑虽感困惑,仍诚实地答道:“文选司负责官员的职位调动与晋升,确保选拔公正。考功司则是评判文官的政绩与奖惩,以及京官的考核管理。”
说完,许星阑的面容渐渐变得严肃。
文选司关乎官员的晋升安排,考功司则把握官员业绩审核,两者实际上将吏部的职能细致分化。
文选跟考功,尽管只是正六品官阶,但即便是应天城内各部院的大人们也不敢轻易得罪。
解缙轻哼:“由文选司主事转到考功司,那么文选司主事位子自然就空出来了。”
他这番话,等于当面确认了许星阑即将升任吏部文选司主事的事实。
同为低级官员,许星阑从未敢想象,实习期刚满,踏入通政司不满半年,竟能肩负起吏部文选司的重任。
许星阑心头不免生疑,“老师,学生学识浅薄,实习不过一年,为官未及周年,骤然担当如此要职,心中实是惶恐不安。”
解缙没给许星阑推托的余地,直接深入话题。
“最近朝廷里的风向,你也有所耳闻了吧?”
“老师是指石布政在交趾道的那些事?”
解缙微微颔首。
“石伟毅治理交趾2年,成绩斐然,政治顺畅,民风淳朴,吏治清廉,几年的功夫顶得上过去几十年安抚新领土的努力。考核公务法规成效显著,交趾道的变化多亏了它。”
“石伟毅快把这法规总结完成了,不久就要上报京城,到时候朝廷里必定要议论纷纷。”
踏入仕途以来,许星阑每天经手通政司送来的奏章,对朝中动态略知一二,却未曾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