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允熥轻轻挣脱,后退几步,注视着周王。
他摇头苦笑:“五叔,您是皇族血脉,是大明的亲王。若真有打算,尽可以直言不讳向皇爷爷禀报。再说,父亲也会顾及您和兄弟们的。”
“没有那些背后的勾心斗角,五叔就不能专心编医书了吗?没有那些迎来送往,就不能安于故宋宫殿了吗?没有那些贪腐违法,不顾大明律法和百姓疾苦,五叔就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朱橚的眼神渐渐黯淡。
在这个时代,人人都知晓朱元璋的为人,但在巨大利益面前,人们往往会有所选择地遗忘。
这一切,皆源于人心中的侥幸。
朱橚感慨不已。
朱允熥叹道:“五叔,若我是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当作一切没发生,平静地回到王府。”
毕竟,五叔还不知他尚未掌握确凿证据。
而他已计划好,要用这未知的筹码去应对开封府的问题,帮皇爷爷跟朝廷顶锅。
而朱橚闻言,脸上骤变,惊讶与困惑交织:“此话怎讲?允熥,依理五叔现下不应是返回……”
“应回周王府。”
朱允熥急切打断,上前握住朱橚的手,眼中满是真诚:“坦诚则宽待,立功可赎罪,或能两相抵消。”
朱允熥循循善诱的说。
此话一出,朱橚如风暴中孤立无援的小舟忽见海面上出现了一块木头。
“允熥,你得教一下我,五叔到底该怎么做!”
看着这一幕,朱允熥不由得想起先前华盖殿前的情景,二叔那一幕负荆请罪的戏码,难道朱家男儿皆有这种天生的本事?
他望向心神不定的朱橚,嘴角勾起一抹笑。
举目四顾,十字路口旁,为方便药农休憩,搭建了一座小巧却阴凉的凉棚。
朱允熥伸手牵住朱橚,引领他迈向那凉棚。
朱橚身子一震,低声问:“允熥,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允熥轻拍其臂,温柔道:“五叔,且到那边细谈。”
他先行,眼角余光示意朱橚跟上。
朱橚懵懂颔首,瞥见身后众官员随之行动,分散至十字路各边。
凉棚内,朱允熥让朱橚坐定于长凳。
“五叔,二叔昔日之事,可还记得?”
他话语间意味深长。
朱橚深呼吸,坚定答:“自然。”
他低头凝视土地,之前的焦虑踪影全无。
他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很清楚。
但朱橚也同样知道,朱元璋这些年严厉归严厉,可从未真正对家人狠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