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还没等他弯腰,二人已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三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情绪。
朱允熥在徐州遇到这么大麻烦,竟然没有半点要惩罚的意思。
徐飞章是三人中,思维最敏捷的,他谨慎地问道:“太孙,今晚上那帮盗匪……”
朱允熥手指运河河道:“徐知府随本宫一起前往探个究如何?”
徐飞章正欲颔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山下绵延的车队。
那里载有救济开封府灾民的5万担粮食,责任重大。
朱允熥见状,再度一笑:“锦衣卫的人今晚自会将这些粮食安然送入徐州府城。”
闻言,徐飞章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
大塔山西北约七里外的运河岸边。
战斗过后,炮火留下的硝烟仍旧缭绕,河堤上一块块焦黑的土块,似在诉说不久前这里还是炮火连天的战场。
但现在,火炮皆被搬回了船上。
河面,水手和搬运工忙着清除那些被乱匪沉入河底的障碍物。
对岸,是从淮安府紧急调派来的卫所兵士,在锦衣卫的指挥下,清理着战场。
夜色里,河对岸沼泽地带不时传来呻吟或惨呼。
冷光闪过,划破夜空,映照得船只闪闪发光。
而停泊在运河中,如小山般的宝船内部。
位于船舱最底层。
因长久泡于水下,加上空气不流通,这里弥漫着一股难以消散的霉湿味。
昏暗中,几盏微弱的烛光勉强照亮四周。
横梁上,粗大的铁链吊着一位身穿青衫的儒雅男人,他在半空中无助地旋转。
手腕被铁链磨破,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沿着手臂直到肩头,又因摇晃,沾满了他的脸。
一个黑影手持细长的软鞭,时不时挥向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叫冯海,锦衣卫昭狱的。”
挂在房梁上的汉子,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处在险境,随着身子一转面对冯海,血迹斑斑的脸上竟现出一丝不屑。
“不过是大明的走狗罢了。”
冯海愣了愣,手里那软鞭轻轻甩了甩。
看来,他的名号还没传到徐州府这一带嘛。
冯海嘴角渐渐勾起,本就阴冷的脸庞,在四周烛光映衬下,犹如地狱走出的索命黑白无常。
他冷哼道:“你就是孔心远吧?白莲教的毒瘤?”
冯海的眼神紧锁着已被捕获,带到宝船上的孔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