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百姓,化身为乱民,频繁伺机行动,攻破了几十个村落和边远城镇,残骸无辜。恳请王爷、皇太孙明察。”
曹民说得头头是道。
朱允熥自然也都明白,可这一次,他打定主意不讲道理。
变革,本来就不是讲讲道理、摆出一副大义的模样就能成事的。
想当初,大宋那群所谓的君子,折腾了100多年,最终不还是落得个空?
这已经是很好的证明了。
朱允熥逼近几步,眼神如寒冰般锁定在跪地辩解的曹明身上。
“二叔初来乍到,就听闻浙江官府竟对灾民痛下杀手,几度悲愤难当,差点昏过去。”
“赈灾不利,不自我反省,却把罪责推给老天,推给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不想着怎么救助安抚,只知道动刀动枪,滥施暴力。”
“从今往后,但凡有谁胆敢再胡乱伤害灾民,我朱允熥就替二叔,砍了他的脑袋。”
本王可没这心气。
本王不是这样的人啊。
朱樉站在寒风里,忽然间生出了返回应天的心思。
即便是在太庙抄一辈子经书也好。
“皇太孙……”
曹民震惊地仰面望着,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朱允熥却不容分说,厉声道:“二叔长年坐镇秦藩边疆,不怕砍人脑袋。”
言毕,朱允熥一摆手,刘远立即招呼人,将那五人押往杭州府城的方向。
寒风中,朱樉一时不知所措。
现场目睹曹民等人被带走的其他浙江官员,同样惊慌失措,心头乱跳,不知浙江道接下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就连为朝廷特使准备的宴席,此刻也无人问津。
众人尾随着秦王与皇太孙的脚步,匆匆赶回杭州府城,直入布政使司衙门的大堂。
众人抵达布政使司的衙门口。
那五个掌控着整个浙江道命运的官员,已经被锦衣卫缉拿,送入了大牢。
按照官阶高低,浙江道的官僚们分站大堂两侧。
他们偷偷打量着台上客气推让的朱樉与朱允熥。
朱允熥轻轻扶着朱樉,轻声说道:“二叔身为钦差督办,又是长辈,侄儿哪敢僭越规矩,这主位理应由您来坐。”
朱樉心里后悔不迭,瞥了一眼面前的椅子,感觉要是坐上去,屁股铁定得烧出泡来。
他侧过身体,背着一众官员。
“要抓人怎么也不先跟我通个气,一到浙江就先把三司的头头给逮了?”
秦王心里满是说不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