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军务之事,三爷日后再找我们详谈便是。”
见众人如此体谅,朱允熥不再多言,对着刘远轻轻点头示意,随即快步朝常家祠堂方向赶去。
然而,抵达祠堂,却未见朱标踪影,只听常家之人言说太子已返回宫中。
今日是丧礼首日,按礼制,丧仪将持续多日,朱标自然无需整日停留于常家。
又见朱允炆同样不在,便推测他也随朱标一同返回了。
朱允熥简单向常家众人交待了几句,便带着刘远急匆匆离开了常家。
朱允熥随刘远来到西城边缘的屋舍。
刘远手指向不远巷弄中的一座庭院:“殿下,那位先生现下便安家于此。这庭院,乃是他旧友的产业。”
朱允熥顺着指引望过去。
庭院深处,一位身披青衫、腰系麻布的男子正步入视线。
他腋下夹带着一卷古籍,双手则紧抱着一捆被雨水浸透的柴薪,自旁边杂物小屋缓缓走出。
朱允熥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前,驻足于低矮的院墙之外,双手合拢,诚恳地施以古礼。
“在下朱允熥,特请先生入宫,担任宗室之师。”
雨幕如织,怀揣书籍、手抱湿柴的方孝孺心中暗忖,这门外的年轻人,怕不是被雨水浇迷糊了心窍。
他仰首,望向墙外那未撑伞的身影。少年立于雨雾之中,几束濡湿的发梢垂在额前,眼神纯净而热忱,直直望向自己。
无疑又是哪位豪门贵胄的子弟,闲来无事,找寻平民百姓取乐的把戏罢了。
方孝孺将怀里湿漉漉的柴薪与腋下的书籍置于廊檐之下,随后提着伞步入雨中,高高举起,将伞柄透过墙缝递向外边。
“这位小公子,雨大天潮,不宜久留室外。”
朱允熥脸上闪过苦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孝孺。
一旁的刘远神色一凛,压低了声音,话语间满是敬畏:“先生,这位乃是大明皇孙,允熥殿下。”
方孝孺持伞的手在空中略微一顿。
在刘远满心期待的注视下,并未迎来预想中的热忱欢迎,更别说即刻敞开院门邀请。
相反,方孝孺面色一沉。
那柄被递出的伞,此刻被无情收回,自顾自地撑开在自己头顶。
“你什么态度?”
刘远一时怒气上涌,正要发作,却被身边的朱允熥及时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