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变回那个和绑匪最亲近的斯德哥尔摩羔羊。
哪怕这一次他手上、脸上没有沾血,但他变得更堕落、可悲。
伊瑟尔顷刻间明白了蔺怀生想要做什么。
他负责配合。
压在地上的金发男人在蔺怀生扭过头去松懈的片刻,冷不防地浑身绷紧,借腰部力量从地上坐起来,用头猛烈撞击蔺怀生的额头。
蔺怀生瞬间疼得泛出泪,他被撞得从伊瑟尔身上摔下来,匕首没拿好,从掌心滑了出去。他自厌地咬紧唇,不甘心没有做好,手在周围地上胡乱地摸。
“够了!”
c和利昂上前来,把蔺怀生和伊瑟尔两人分开。
c把匕首踢远,制住蔺怀生。
“怀生,够了。”
短时间内,c想不通也不没心情去想小羊为什么忽然又变了,他只希望安抚蔺怀生的情绪。
蔺怀生知道自己是被先生抱在怀里后,表现得非常眷恋,手指攥着c胸前的衣服,一副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的模样。
“不行,不行……”对于c安抚他的话,蔺怀生急切地摇头,一连重复了非常多遍。他恳切地向c表达他的真心,为此使昏招,连没用的眼睛也一起派上用场,眼巴巴地去望去找他的先生。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惹人怜爱,而c在小羊的目光里飘然。他变得更谦卑同时也更苛刻,即便知道小羊目无焦距的望也是为了寻找他,情意在过程中已体现得足够盛大,但c不允许它落空。c轻轻地把蔺怀生的脸扭了个方向,正对自己。
“之前答应过先生的,我还没做到,我得做到,对,我得做好。”
“先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做到的。”
说到后面,蔺怀生惶惶不安,他迟疑着,艰难地说道。
“你对我失望了吗?”
小羊表现出更进一步的异化,他对c唯命是从,敏感得像一个不能忍受半点分离的婴儿。
“当然不是!”
c立刻否认。蔺怀生表现得对他依恋无比,但小羊的精神状态却根本没有好转,甚至比他们刚才分开的时候更糟,这让c一心一意都放在蔺怀生身上,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在场的其他人。
“小羊。”c握住蔺怀生的双肩,让他从自己怀里退出来,“站好。”而自己俯身,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蔺怀生的表情。对于c的举动,蔺怀生表现出明显的不高兴,他鼻子皱了皱,嘴角也耷拉下来,一副想要重新钻回c怀抱里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站好。
“哧。”
伊瑟尔没忍住笑出声。毕竟看小羊无比认真的演戏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小羊难道是一个演员?但正常人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很难如此镇定地投入,所以伊瑟尔更认同,小羊本身就不是正常人。
伊瑟尔心里可喜欢这只小羊了,但他表现出来的、说出来的,却无比恶毒。
“抱歉,如果你还想捅我第三刀,就你今天在我身上扭的那点力气,恐怕杀不了人。centipede再给你多少次机会都没有用,当然,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伊瑟尔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也许等会就会杀了我,拿沾着我血的手摸你,安慰你?”
伊瑟尔说的这句话,就连利昂也听笑了,露出一点看热闹的表情。要知道刚才他还在和centipede因为这事闹不愉快,现在自然愿意看别人捅刀子。
蔺怀生被伊瑟尔羞辱得脸都红了,加上伊瑟尔有意说得血腥,他的身体还残留于对于残忍的生理性畏惧,c抱他在怀里,甚至可以感受到小羊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小羊演得太过完美,甚至让伊瑟尔都相信他其实在言语羞辱一个敏感脆弱的青年。而这个青年他还很漂亮,像展馆里东方名贵的瓷器,在玻璃与展示灯的衬托下愈发矜贵,而瓷器的养护要花费心力,要小心翼翼。他是这样的美人,而谁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