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尖都差点被扇到。
现在的伊瑟尔吃饱喝足,他那足够恶劣的性子又出来无时无刻地作祟。哪怕阿诺德投来非常严厉的警告目光,对伊瑟尔的威慑也不大。
“小羊,你眼睛上有蝴蝶。”
他还伸手欲意去碰蔺怀生的睫毛。
就在蔺怀生觉得自己忍无可忍时,冷不防听到伊瑟尔的后半句话。
“真漂亮。你流眼泪的样子,水汪汪的。”伊瑟尔笑了一声,“这么亮啊……小羊,你的眼睛不会没有瞎吧?”
蔺怀生顿了下。
伊瑟尔开玩笑般的怀疑也点醒了阿诺德。阿诺德是最能明显感受到青年状态的。蔺怀生起先是完全僵住,但僵硬中逐渐混杂颤抖,似乎就像身体的一种疾病,他本人根本无法控制,肌肉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让阿诺德不得不先关切他的状态。
“你还好吗……”
不待阿诺德话音落,只见蔺怀生猛地朝伊瑟尔的方向扑去。他的颤抖完全是因为愤怒,哪怕他根本不敌伊瑟尔,这只小羊嘴里含着咿呜也向伊瑟尔发动他的“攻击”。
小瞎子完全是乱打,误伤自己的可能性还更大,伊瑟尔轻易抓住了蔺怀生捆在一起的手腕,借着力道把人从阿诺德的怀里拉出来一些。靠近了,伊瑟尔嗅到乖孩子才有的平和与温顺,在当下,让人精神骨都松散了,就是充满危机,都想不管不顾地搂着他好好睡上一觉。
伊瑟尔抓住蔺怀生的双手后还能感受到小羊抵死顽抗的力气。蔺怀生挣着,他手腕被绳子磨得愈发凄惨,血丝还没流到皮肤表面,就被绳子的纤维吸干,疼得蔺怀生这下更抖了,但还是要和伊瑟尔殊死搏斗,是伊瑟尔心中完美的斗羊。
伊瑟尔这下发觉自己玩笑开过头了。他激发起了这只小羊完全的怒火和斗志,却贱得慌,怀念起温顺羔羊的好,他赶紧抱住蔺怀生的双手,免得他再这样“自残”。
“嘿,嘿!”
然后就被蔺怀生攥紧的拳头打到了鼻梁。
伊瑟尔这会是傻子才松手,只能强忍着鼻腔的酸,低声下气地卖乖:“别挣扎,别!我是说你这样挺疼的……阿诺德偷了刀回来,等会给你松绑,好不好?”
伊瑟尔这个人精,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蔺怀生的神情。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等会小羊你解了绳子,我不还手,让你好好出气。”说着,金发青年像大狗狗一样,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了下蔺怀生的伤口。蔺怀生疼得瑟缩。
“看,你会这么疼。”
伊瑟尔笑了笑,亲昵地刮了下蔺怀生的眼角。和之前进食他的眼泪不同,这次他绅士又体贴,只是帮蔺怀生毁灭他又流眼泪的证据。
阿诺德配合地拿出他藏匿在身上的小刀。
……
监控室内,c过度地吸烟。
利昂把消息单独告诉他后,就去补眠了。深更半夜,现在只剩c独自在这里。不大的密闭空间内,这股烟味久绕不散,难闻如在最下层肮脏的赌场和妓院。
c可不是在为他们的计划忧心。利昂带来的消息是好消息。他们最新的一个视频终于让联邦有了明显的退让,联邦方单独联系了他们,态度与之前有了明显不同,连c苛刻的要求又表示可以商谈,只提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底线:剩余三名人质的生命安全必须得到保证。
离胜利很近了。
但c却没有那么快慰。现在他的狠厉他的无畏都被绊住了,被他的小羊。他不再是一个纯粹的绑匪,自然感受不到绑匪纯粹的喜悦。
蔺怀生真的改变他太多了。甚至让他现在在这里吞云吐雾,还分一半心神。监控屏里,蔺怀生的身影只能看到一点,当然,他也许从来都不知道屋子里还有监控。这个监控实在太隐蔽了。c想,倘若小羊知道,他一定会以最好的姿态,总是在镜头下打转,让c能够无时无刻不看到他。那孩子一定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