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嘴角微微上扬,像初夏的风,轻轻掠过麦田,带起一丝丝涟漪。
然而,这笑容中却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苦涩,就像一杯未加糖的咖啡,淡淡的香气中透着一丝酸楚。
“没什么,就是我大姨给我打了个电话,打着探病的借口和我逼逼赖赖。”
“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说她听我大姨夫说,我们公司的人找我麻烦,说她可以让我大姨夫帮忙说点儿好话。”
我冷笑了一声,“她会这么好说话?”
林菲菲幽幽翻了个白眼,“她好心?那怎么可能啊!说白了,她假惺惺地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低头。”
她轻叹了一口气,双眸微微低垂:
“我小姨家孩子结婚那天,咱们让她出尽了洋相,她这是故意拿捏我呢!想让我低头。”
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的指尖在她发丝间穿梭,仿佛能触碰到她内心的脆弱。
出生在她这样的原生家庭,周围又有一群封建余孽般的亲戚,如同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
有的原生家庭,就像病毒一样,即使你想逃脱,它也阴魂不散似的追着你,无论天涯海角。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
林菲菲抬起眸,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茫然。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肯定不想低头,可不低头,总不能这么干耗着,耗到最后,损失的还是我。”
“我大姨在电话里说,我们公司可能下个月就给我排七八天班,要真这样,我拿啥养活自己啊!”
说完,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一片薄云遮住了月光,现实与感性在她眼中交织成一片混沌。
她黯然的神态被我收入眼底,我犹豫了一下,试探般地问道:
“你……你不会想妥协了吧?”
她的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指节有些微微泛白,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心酸的笑容:
“说实话,我在纠结呢,我肯定不想妥协,但现实让我没办法,都说关上你门的是上天,但我这个是人为的啊!”
“他们把你的门关上了,那你自己再打开呗!”我轻描淡写地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他们现在就是摆明了故意整我,我不低头,就不给我排班,恶心死了。”
“所以我们更不能向这些恶心的人低头啊!”
“可我现在和你说的是现实,我要是不赚钱,我来云城也没有意义了,因为在这儿我只能在这家航空公司上班。”
她现在好像一片在风中飘荡的落叶,被风裹胁着,身不由己。
林菲菲轻轻耸了耸香肩,纤细柔美的香肩像被月光精心雕琢过,白皙娇嫩。
可她自嘲般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叹息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赚钱能力是强,可我不能让你养着我。”
“咱们现在每个月得还2000左右的房贷,以后还得有小孩。”
“现在的小孩哪是小孩啊!简直就是行走的碎钞机,我想趁着现在压力小点儿,多赚点钱。”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了赚钱的意义。
我想赚钱不是为了让自己活得多潇洒,纸醉迷金,而是它能给我爱的人安全感。
就像现在,它能让林菲菲挺直腰杆,而不是像别人低头。
有时候,成年人的自由和快乐,需要用钱来兑换,有钱才不向别人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林菲菲去低这个头,要不然我觉得自己向这个操蛋的世界妥协了。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将笑容重新挂在脸上,这时候希望我的笑容,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吧!
我喉结一动,说道:
“我觉得没必要吧!未雨绸缪是好的,但也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焦虑。”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