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桐抿着嘴唇,精致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惆怅。
她杏眼低垂,犹如被雾气笼罩的湖泊,波光粼粼,若隐若现。
她抬起头,那双眼眸又像一幅细腻的画卷,在我眼前轻轻展开。
我和她合作这么久,素来亲密无间,这还是我俩第一次产生分歧。
她手里慢慢转着饮料瓶子,抿抿嘴,说道:
“我能理解你,可我怕接二连三拒绝,客户会生气。”
“所以……”
周疏桐从容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只精致的耳坠。
她勾起唇,“所以下周日你自己做发簪直播,我做内衣直播。”
“这样啊!”
我一怔,释然地笑了,“我以为你会劝我接内衣这个项目呢,放弃卖发簪呢!”
周疏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语气犹如从琴弦上流淌而出的旋律:
“我要能劝动你,也不至于一个人硬着头皮去卖内衣了。”
“理解万岁!”我双手合十,就差感激涕零。
“切!余斌,你宁可推掉大品牌带货的机会,非要给发簪带货,你不觉得有点儿离谱吗?”
我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我组织语言的时候,周疏桐话锋一转,嘴角忽然弯了起来:
“但我觉得,有时候做人就是应该离谱一点儿。”
“啊?”她转变太快,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瞪大眼睛,一时间如同被冻住的石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居然支持我?”
周疏桐耸了耸香肩,嘴角多了一丝玩味:
“我什么时候没支持过你?你太感性了,认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我叹了口气,“你之前说得对,我这样的人,很难赚到钱。”
这个世界没有傻子,也没有人不喜欢钱,只不过它在每个人心里的排序不同而已。
没有真正的谁对谁错。
我按自己的想法活着,不被世俗的看法和规则裹胁,我觉得就是一种成功。
周疏桐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你也别这么说,因为我也是这种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以前上班赚得虽然多,却不开心的原因。”
她舒了一口气,脸颊上多了几分轻松,“现在虽然没以前赚得多,但我至少图一个开心啊!”
我嘴角下垂,哭笑不得:“你要是把前面这句话减掉,我还挺开心的。”
周疏桐的声音犹如一曲轻柔的琴声:
“我觉得钱赚得再多,如果不能按自己的意志活着,也开心不了,咱们现在虽然比不了我以前那家公司,但我自主性更强,不像以前,就是一颗螺丝钉。”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以前总用别人的规则来为难自己。
别人都上了高速公路,我还浑浑噩噩地陷在内耗的漩涡里,让自己痛苦不堪。
周疏桐走后,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微风吹过的声音,和远处汽车驶过的轻微声响。
首战告负,我的心情也不好,可这种情绪,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
周疏桐和我亲密无间,但这时候如果我再说丧气话,那对大家的斗志都是个打击。
我心情落寞,平时不觉得怎么样,可家里只有自己,这种落寞忽然就被无限放大。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深夜十点钟了,林菲菲今天晚班,得凌晨才下班。
夜晚和空荡荡的家将我包裹得密不透风。
我突然特别渴望看见林菲菲,好像只有她才能安慰我疲惫的灵魂。
我开着她的车,冲上公路。
以前下班,都是她自己打车回来,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今晚我悄悄行动,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车流如织,城市的霓虹灯在车外流转,在挡风玻璃上,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