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这时候。赵岳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斌子!”
我循着声音扭头一看,赵岳正戳在花坛前一边抽烟,一边冲我摆手。
我忽然想起来,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他和我说过,被委派来了冯江的工厂盯进度。
赵岳屁颠屁颠跑过来,朝我当胸一拳,“你丫什么时候来的?”
我笑了笑,看着漫天晚霞,说道:
“下午刚到,和冯总谈点生意。”
冯江知道我和赵岳的关系,说那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吧!
赵岳已经吃了几天食堂,迫不及待改善伙食,嘿嘿一笑,就钻进了车。
认识冯江这么久,我还是头一回在餐厅吃饭,唐枫想多点一些,但被我以杜绝铺张浪费给叫停了,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外面那一套。
冯江一心都扑在赚钱上,吃饭的时候也和我聊工作,这厮每次见到我都这样,好像恨不得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了。
赵岳在一旁默默听着,眼珠子瞪得溜圆,语气无比羡慕:
“斌子,你丫现在可以啊!生意越做越好。”
赵岳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别的什么,仿佛暗流涌动,看样子有点心理失衡。
我无奈的摇摇头,赵岳让我联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大家曾经水平相近,忽然让我望尘莫及,我就觉得自己落后了别人一大截,我们走在自己的时区里,眼睛却盯着别人的时区。
小时候比学习,大了比工作,比财富,好像我们已经习惯了不自觉和别人比较。
我怕赵岳失落,连忙叫苦连天,我说的也是实话,顶多比上班强一些。
吃完饭散了以后,赵岳听说我住酒店,而他住工厂宿舍,心里这杆天平顿时倾斜了,以开玩笑的口吻吐槽冯江一碗水端不平,冯江笑了笑,没说什么。
从他们俩对话中,我隐约感觉到一股微妙的火药味儿。
散了以后,赵岳非说让我请客去ktv。
按照国际惯例,一般都有第二场。
冯江摆摆手,表示自己岁数大了,心脏受不了,就不陪我们了,我和赵岳又不是本地人,他不去,唐枫自然跑不了,她开车载着我俩,去县城里的ktv。
赵岳和我一样,都属于有色心没色胆那种,但他一直对ktv公主充满了向往,每次去必点。
我猜这小子肯定是出差无聊了,每天只能和工厂大龄女工打成一片,让他内心惆怅。
这种出差没什么油水,住工厂宿舍,吃食堂大锅饭,出差一趟还得自己往里搭钱,这种清贫出差,他觉得比发配还难受。
到了ktv,赵岳顿时暴露出了本色。
一排公主花枝招展地在他面前一字排开,他两只眼睛都快变成数码的了。
他点了一个身材傲人的奶牛,又问我要不要点一个,说得好像他请客似的。
我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坚决不和他同流合污。
赵岳其实还算老实,每次点公主,都是陪他喝喝酒,唱唱歌。
他只有在喝了点儿酒的情况下,才敢把手搭在人家姑娘腿上摩挲。
可能因为有唐枫在场,赵岳喝了酒以后依然放不开,公主翘着白腿,裙下风光若隐若现,但他临危正坐,脸上写满了隐忍。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唐枫以前经常陪包胖子出入这种场所,但似乎每个女人都厌恶男人在ktv找公主,她没说什么,但绕到了我旁边,用我这面肉盾和赵岳保持一定距离。
赵岳是慢热型选手,两瓶啤酒下肚,他的手终于不安分起来,搂着公主情歌对唱。
趁着他们唱歌,我递给唐枫一瓶饮料,小声问她:
“我怎么感觉赵岳和你们冯总之间不对付啊?”
唐枫撇了撇小嘴,说:
“他和张茵抱怨我们这儿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