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你陪我出去逛一逛吧!”
我和她踩着松软的积雪前行,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整条街道都飘着糖炒栗子和烤红薯的香气,我忽然觉得有种久违的感觉。
街上车辆和行人像潮水般川流不息,我和她夹在其中,在热闹的街头上行走,林菲菲边走边说:“其实我以前也想过回老家,可一想到我妈就让我觉得痛苦,真的!我其实平时挺开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见她,和她说不了几句,我们俩准要吵起来。”
说到邓美嘉,林菲菲顿时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只要一涉及我那位未来丈母娘,她的情绪就会波动。
我看着林菲菲落寞的神情,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
这种情绪我懂,我从小是在父母的贬低,挑剔中长大的,爸妈经常拿我和别的孩子比,别的孩子期盼过春节,因为可以买新衣服,收压岁钱,但他们的期待,却是我的噩梦。
每次过年,我过得都心惊肉跳。除了压岁钱都要如实上交,亲戚们还打着关心我的旗号问成绩,只要我被亲戚家孩子比下去,等待我的,就是父母的冷嘲热讽。
我一直记忆犹新,这些不好的情绪无处宣泄,像颗定时炸弹般积压在了我的潜意识里面,长大后每次爸妈和我交流,我都有种随时可能爆炸的感觉,直到后来我回家越来越少,和父母之间保持了距离和边界,这些感觉才慢慢消失。
林菲菲现在的“症状”,和我当初一模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在她的童年都发生过什么,但可以肯定,她和我一样,也有一个“伤痕累累”的童年。
幸福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我叹了口气,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有些事情不能怪你,你这样可能和小时候她经常贬低你,辱骂你有关系,但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给自己套上枷锁,我们可以自己治愈自己。”
林菲菲神色黯然地摇摇头,“治愈不了,我永远都治愈不了。现在想起来,我依然觉得很难过。亲爱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空姐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感觉看到了一片幽深的湖泊。
“你说。”
林菲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我就是为了逃离我妈!从小我就想去世界各地旅行,但她一直打击我,你别看我妈开个公司,感觉很不错似的,其实她那公司就那么回事,但她觉得我们家条件特别好,小时候只要我稍微让她不满意,她就打击我,我记得我刚上初一,考试没考好,她就逼着我写保证书,下次一定考好,否则就不让我上学,我心里不想签,可她一直拿不让我上学威胁我,最后我不得屈服了……”
林菲菲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心碎得像饺子馅似的,她的童年只能用悲惨来形容了。
我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受委屈了。
林菲菲说完以后,我感觉像重新认识她似的,原来这个每天古灵精怪的丫头,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她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仿佛就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可她越这样,我越心疼。
我用肩膀碰了她一下,笑笑,“这位美女,用我借给你我宽广的肩膀哭一会儿吗?”
林菲菲摇摇头,“我不要!我要趴在小哥哥发达的胸肌上哭。”
嘿!
这丫头!
不过能开玩笑,就说明心情还没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笑眯眯地搂着她,“好了,做人呢!不能老回头看,就像开车一样,不能总盯着反光镜。”
林菲菲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唇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美丽的弧度,“呦,说话挺有哲理啊!”
“那是!你以为上班这么多年的毒打,我白挨了嘛!”
“你说的我都懂,但总是忍不住去回忆以前的那些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