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只要力度恰巧,掉几颗牙是不会影响人的意识的。
在刁难黑羽的那个人,直直砸在铁栅栏上,呆楞着滑下来,嘴巴半张着,一低头吐出几颗牙,满脸不可置信的时候——
黑羽慢慢收回了拳头,他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抽了一张,仔仔细细擦了擦打人的拳头,朝不远处一扔,让纸团精准地落在了垃圾桶里。
沾上口水了。
挺恶心的。
其实,严格来讲这也是偏见,虽然口水的确是相当多种类疾病的传染途径,直接就这么认定谁谁谁有病,也是有点无中生有的。
但,这种程度,无可厚非不是吗?
谁都不想冒这个风险不是吗?
只擦自己的手,不堵住别人的嘴,很礼貌了,不是吗?
尤其是在对方先动手的情况下?
在对方把人家医生好不容易包扎好的绷带就那么随随便便扯下来的情况下?
“你应该给那个医生道歉。”是的,不管怎么看,直接揭伤口的举动,要无礼/恶劣得多了:“他包得还挺好的。”
虽然,那个人没听到这句话就是了。
人,有时候是这样的。
别说换位思考了,就连黑羽头上那明显不是刀伤的伤口,那明显没有刀伤那种平滑感的伤口,都能被他认定为是黑羽自己割的——能指望这种人冷静吗?
能指望他会在自以为“身站大义”的情况下……搞明白其实是自己太冒犯了吗?
当然,这不可能。
“你个b!”所以他立刻大吵大闹了起来。
所幸,警卫,在他差点想爬起来继续冲过来,也在黑羽差点顺势一脚踢过去之前,很“及时”地赶了过来。
“干什么的!”
“手放下!“
“别动!“
看着这几个七嘴八舌的警卫,黑羽慢慢地——笑了出来。
是的,他觉得这几人挺搞笑的。
本来嘛,医务室和取药处之间没联系好,已经让他觉得有点搞笑了。
别人差点打我的时候你们不来?我好不容易还个手,你们来了?
是的,虽然严格来讲也不能怪这些警卫,他们本就不在走廊,根本就是看监控不对劲立刻赶过来的——他们的出现时机还是有够不巧。
而黑羽?平心而论,他讨厌沃尔夫,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沃尔夫人——但他依旧是沃尔夫出身的。
根深蒂固的暴力因子存在于他心里很深处。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会觉得很搞笑。
在真的有拳头砸到身上之前,沃尔夫人是几乎不可能害怕的。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但那个人就不一样了,警卫的到来给他壮了胆:”就这个b!自己割自己!想骗药!“
警卫里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眉毛皱了起来。
他们只是来这里阻止肢体冲突的,评判是非并不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也不擅长。
再加上,这里怎么说也是城防队,平时谁会闹事?谁敢在城防队闹事?
是的,这些警卫其实没有什么经验,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但就这么放着也不行。
总不能让他们再打起来的,不然就真的是警卫们的责任了。
所以,他们用了笨方法。
很笨很笨的方法。
“这位……先生。“那看起来像队长一样的人看向了黑羽:”方便把头低下来吗?“
黑羽一愣,他本做好打一场的准备了,怎料到对方态度还挺礼貌?
其实,客观来看,这也不奇怪——自残可是很疼的,尤其是脸,自己伤自己的脸还是很危险的。
只要冷静点,仔细想想都知道,真能这么干的人还是很少的。
万一真的伤了眼球,就那点倒卖药品的钱,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