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厉辉烨也跟着挤出人堆，尾随她脚步而去。
独自待在洗手间里的顾姿凝打开自来水龙头，取出手包中事先备好的手帕沾湿了些许水分，轻轻地擦拭腰部被红酒染红的部分。
面对镜子笑了笑，心想再有几个喘息的时间，那个男子应该会现身了。
一、二、三她在心中默默倒数着，待重新睁开眼时，果真见背后出现了个人影。
顾姿凝装作未曾注意到背后的厉辉烨一般低头继续清理衣物污渍。
生平第一次受到女子这般无视待遇的厉辉烨，胸中涌起一阵怪异情绪。
透过镜子看到此刻神情肃穆冷漠的男人，顾若伊内心明白得很——刚才宴席之上故意忽视他的行为显然已经惹恼了这位爷们。
顾姿凝擦净衣服上的红酒渍，刚要转身离去，却被厉辉烨猛地一把拉住，狠狠地抵在墙上，他的手像铁钳般紧紧扣住她的腰。
“告诉我，你引我到这里究竟是何居心？”厉辉烨的声音低沉而严厉。无论是商场上还是人际交往，他总是能够把一切都想得很透彻。刚才在外面，她明明也看到了他，可那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却让人生气。现在的顾姿凝就像是个装糊涂的女人。
她抬起眼眸，目光如水地打量着这个男人——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四年来，他们都在变化，厉辉烨更是变得更加成熟且有魄力了。不过，这一切已经无法再触动她心底的波澜。
“厉总，你的意思是我不明白。”顾姿凝冷冷地说道。再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相对，昔日心中的崇拜与自卑感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痕与屈辱。
清澈如水的眼睛里不带丝毫杂质。“你姓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继续装作不认识你？”对于厉辉烨的身份，顾姿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或感兴趣之意，这似乎有些出乎对方预料之外。
深邃得让人看不清底细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女人过于完美的脸庞。这些年里，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对待过自己。林染梦这个名字仿佛在他心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尽管内心略显惊讶于厉辉烨竟然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但表面上顾姿凝仍旧保持着从容镇定的态度。“即便被发现了又如何呢？难道你就不能容忍一点点小聪明吗？”她心里暗笑，这个自负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呢？
为了达成自己的计划，此刻正是单独面对的好时机……希望借由这次见面能让那个名叫林染梦的女人成为搅乱厉辉烨平静内心的棋子之一。
“哦？厉总难道真的以为全京城没人认识你这位商业巨擘么？您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是礼服脏了进洗手间处理一下而已，谁知竟引来如此大的误会。难道厉总觉得每个接近您的女士都有所图谋不成？”语气温柔似水却又不失几分锐利。
这一连串的话让厉辉烨顿时哑口无言，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脸上。确实，在他所遇到过的所有女性中，并不乏美丽动人者，然而真正拥有清澈如溪水般纯净心灵之人却寥寥无几。包括此刻正与他对视着的这个女人，她的眼神里既没有贪婪也没有迷恋。
忽然之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人影——同样拥有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只不过当时那份目光更多是充满了爱意罢了。“哼，像厉辉烨这般杰出男士自然会被众多女子围绕吧。”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以平稳的声音说着。
“厉总若无他事，我这就先走了。外面还有个人等着见我。”
说完这话，顾姿凝趁着对方还发愣的时候，迅速挣脱了怀抱，头也不回地出了洗手间。
门外站定，顾姿凝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但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留在那里的厉辉烨手还保持刚才环住她的姿态，仿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