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醒。”
这是迎春的声音,隐约中还听到啜泣声。
烟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夫人捏着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恍然觉得还在梦中,从门窗处灌进的冷风令她清醒起来。
“母亲。”烟玉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还待字闺中。”烟玉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的床幔,“梦见宫中出事。”
“烟玉,是母亲不好,仓促的把你嫁了出去,这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魏书蕴懊恼的说道。
烟玉:“母亲,这不是您的错,当年哪料今日事,您莫要因此伤怀。”
魏书蕴:“受了委屈的是你,如今反倒过来让你安慰我。”
“母亲,今日是您一个人来的?”烟玉疑道。
天色尚早,父亲应去上朝去了,妹妹也没在这里。
“还有你父亲,我来时庆远侯在前厅给你父亲赔罪。”魏书蕴接过梳子,细细的梳着烟玉头上的头发。
“昨日我们得到消息时已是晚上,你父亲一晚没睡,数着时辰差不多我们就来了。”
烟玉看母亲满身的疲惫,料想她也是一晚没睡,她愧疚的说道:“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身为父母,哪有不操心儿女之事的。”
魏书蕴话音一转:“京中江尚书的女儿是云字辈,那女子……”
“正是。”
魏书蕴:“昨日得知消息,不敢张扬,也不敢派人出去打听,以免落入有心人之耳。”
“江尚书的嫡女这几年都在京中,也没听说过庶女失踪。”
“你可知那女子的母亲是谁?”
烟玉:“怜娘一舞动京城,江云挽举手投足之间有八分像她,那身段足有十成相似。而怜娘的女儿约莫在六年前因病暴毙。”
“那就好办了。”
魏书蕴沉默良久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烟玉,你是怎么想的?”
烟玉轻轻一笑:“左右不过一个妾室,养着便是,她也是世子可心的人,省的我再去张罗。”
“我明白了。”
看着烟玉丝毫不在乎的样子,魏书蕴忽然觉得这婚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自嘉平侯进门后,庆远侯一直在赔不是。
嘉平侯神色淡淡,时不时不咸不淡的答应一句,庆远侯摸不准他的态度,心中惶惶不安,背上已冒了些细密的汗珠。
本想着先遣人去说一声,等散朝之后他再亲自去赔罪。
哪知嘉平侯挂念女儿竟是连早朝也不上了,他这才惊觉这件事有多棘手。
庆远侯又使了一个眼神给裴总管,得到后者一个肯定的眼神。
再抬眼看向门口时,裴肃清悠悠走了进来。
“逆子,还不跪下。”庆远侯怒喝。
裴肃清跪倒在地上。
落后一步的烟玉皱着眉头,脑中还是裴肃清擦肩而过时说的那句:“来得挺快。”
好自大,莫非他还有后手?
不多时,裴老夫人和裴大夫人也都到齐。
一群人面色各异的听着庆远侯痛骂裴肃清。
蓝思齐微呷一口茶后摆了摆手:“裴大人,我蓝家受此侮辱,可不是叱责几句就完了。”
庆远侯心一狠:“拿板子来。”
“裴大人。”蓝思齐制止了他,“堂中妇孺尚多,还是不要让她们见了血。”
“那去外边?”庆远侯试探性的问道。
“不着急。”
蓝思齐看向堂下:“你还记得你当年求娶烟玉时是怎么说的吗?”
在泽州的六年,裴肃清过得很开心,以至于对京中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不清。
他细细回想一下,才发现当初的记忆还印在他的脑海中。
“小婿曾说,若将烟玉嫁与我,我定会与她举案齐眉。”
“她将会是我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