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来迟了,还往祖母恕罪。”女子含笑看着裴老夫人。
烟玉没有见过这名女子,但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她默默的观察着众人的神情。
裴老夫人一脸茫然,好像全然不知这女子是谁。而裴夫人脸上带了薄薄的一层愠怒,想来,她与这名女子有渊源。
裴肃清快步走过去,拦腰将她抱下马车。
那女子柔柔唤了一声:“夫君”。
马车中又有一个小脑袋探出来,裴肃清将他抱起来,他软糯的喊了声父亲。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裴府少夫人随夫上任,夫妻同甘共苦又入京。真是一段美事。”
“你胡说什么,裴少夫人还在裴府门口站着。”
“啊?那马车旁的是谁。”
“一个喊夫君,一个喊父亲,很明显这是在泽州纳的美妾。”
“蓝府竟允许庶子生在前头?”
两人的谈论引起一阵骚动,周围众人也纷纷插入进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谈了起来。
裴肃清不喜的皱了皱眉头。
“晚辈江云挽给祖母、父亲母亲请安。”江云挽笑盈盈的给裴府众人行了一个礼。
裴肃清怀里的孩子甜甜的喊了一声:“曾祖母。”
“老身不认识什么劳什子的江云挽,你别喊老身祖母,老身担待不起。”
江云挽脸上笑容僵了一瞬,随后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她若无其事的伸手去搀扶裴老夫人:“祖母说笑了。”
裴老夫人一甩手,连衣角都没给江云挽碰到。
“我裴府没有姓江的亲戚,莫要胡乱攀亲。”裴老夫人抬步就要往府里走,“接风宴已经准备好,走吧。”
“祖母,趁现在大家都在,孙儿有话要说。”
裴肃清上前搀扶裴老夫人,实则是拽住她,不让她离开。
“有什么话回府再说,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莫要让百姓看了笑话。”
裴老夫人警告的看着裴肃清,手中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大。
裴肃清无视裴老夫人的警告,有些话他必须要说,江云挽的存在已经让裴府众人不喜,他必须要当着大家的面坐实云挽的身份。
“祖母,云挽是我在泽州娶的妻,云挽愿意退一步,以后她就是我的平妻,也是您正经的孙媳,我怀中这个孩子是我与云挽的孩子,是您的曾孙。”
男孩甜甜的喊了一声:“曾祖母。”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裴老夫人盛怒的说道:“你莫不是把脑子丢在了泽州,谁是你的妻,蓝烟玉才是你的妻,外头来的什么阿猫阿狗休想进我侯府。”
“云挽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我在侯府从未听说你身边添置了人,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成亲生子不告知双方父母,我侯府不认。”
裴肃清求助的看着李氏,李氏无奈道:“母亲消消气,云挽为侯府增添子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裴府子嗣不能流落在外,您就她进门吧。”
裴老夫人痛斥:“好啊好啊,你们都来逼迫我。”
“祖母勿动怒。”
烟玉不疾不徐的说道,她本是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现在该她出来制止。
她的声音入清泉般,与之前几道或怒或急的声音形成强烈对比。
众人的视线转到她的身上,只见她不喜不怒,面无波澜。
好定力,不愧是蓝氏女儿。
“世子说在泽州娶了一房平妻,不知谁人说媒,嫁娶事物是否一应俱全,平妻文书在哪,可入官府登记在册。”
烟玉一连串的问题把裴肃清问懵了,他沉吟半晌。
“我俩以天地为媒,天地见证,曾在月老庙许下誓言,嫁娶事宜繁重且庸俗,配不上我俩的情比金坚。”
烟玉有又问了一遍:“还请世子回答我,是否有平妻文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