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色湖面倒映着星辉月影,风声飒飒带起遥遥虫鸣,湖水飘摇曳动,乱了满目的虚实双月粉海。
时夕月立在岸边红灯高照的观台,在遍野银辉下躺在了铺地的花丛中,任由凉凉的夜风拂面。
她很喜欢这个美到让人心神荡漾的地方,也是在此间的深夜,时夕月起了与一人共赏的心。
这是她远游的最后一站,因为母亲已经来信言明父亲已同意二人婚事,在回城前能遇如此美景实在是令人欢喜。
她连夜起笔书信一封邀心上人前往,可在她满怀期待和幸福之时,谁也不知她为何会在翌日无端晕眩而落入了湖中,连半分挣扎都没有就窒息淹死了。
“时夕月”闻着熟悉的味道而来,那是一种灵魂上的亲近和眷恋,这具身体与她如此契合也是意料之中。
“在夕月出生时有一僧人上门,说夕月此生唯一一劫是因为一朵白色野客。可夕月自幼就独爱此花,疼爱女儿的时父时母最终还是拗不过女儿的撒娇,在院中种了几簇。”
齐渐宁语调轻缓,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讽刺和落寞。
“白蔷薇啊……”
“时夕月”看着手中的白花神思四散,迷蒙的双眼中倒映着小花的模样,受原身残留的情绪所扰,微醺着一时头疼得闭上了眼。
家花终归是忠爱主人的,那满院的色彩都氤氲着她的爱,她的劫数没有这么简单只是一片温柔无害的花园。
这么多年来,夕月未曾因白蔷薇伤到分毫,时家在担忧中渐渐放了心,对于听雨阁的野客也少了些戒心。
到头来那一劫还是来了,只是这结局未免太过戏剧性,“时夕月”不自觉地嗤笑出声。
“我知道,沉在红粉海湖底的人不是夕月。你……她真的回不来了吗?”
齐渐宁只望了一眼,隔着深层的湖水,只一眼就知晓她不是他的爱人。
“是,她早就不在了。”
“时夕月”没有给他无谓的念想,她和时夕月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希望你可以好好爱护夕月的身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告知一下你的名字?”
时夕月已经不在了,齐渐宁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不是吗?只是最后还是想知道占据他心上人者是何人。
“吾名惜月,残月独美,无需怜惜。”
很巧,她们的姓名同音,也各有各的孤傲。
“夕月”的寓意是黄昏时出现的月亮,温柔的夕阳下洋溢着诗情画意,代表离别哀思时更有绮丽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