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孩子的事情默契地缄口不提,他们都强忍着悲伤,不愿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脆弱。林轻绵知道的,她感觉得到如今她的肚子里空荡荡的,他们的孩子不在了。
“你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许去!”林轻绵起身准备下床,看着想要跟过来的夜阑心疼地勒令他去休息。
这几日夜阑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林轻绵,若不是实在熬不住他是绝对不会睡过去的。林轻绵连续高烧不退,夜阑每隔一个时辰就用特制的药浴给她擦洗身子降热,烧退下来就无大碍了。
“不行!你现在身体还没好,我担心你。”夜阑不放心她一个人独处,刚经历过沉重打击的人内心是很脆弱的。林轻绵并不像表面上坚强而无情,她只是不懂感情,一旦触及将是刻骨铭心。
“我没事。我是不会想不开的,他又不是因为我这个母亲不称职而离开的。再说了,对于这个孩子,我只是好奇还带着些期待而已。孩子没了,其实我没有很难……”
林轻绵还是没坚持到把话说完,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滑落脸庞,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说到后半段她已经完全哽咽了。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夜阑在身边她会忍不住的,毕竟他们两个中,他才是最期待孩子出生的那个人,她没有资格哭。本以为她的内心是平静的,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这么痛呢?
“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夜阑紧紧将人抱在怀里,手掌还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林轻绵其实很在意孩子,她的话中满是自责。
“我没哭!我不难过……”林轻绵还在极力隐忍,前所未有的酸楚与不舍,缠绕在她心头。眼前水汽氤氲,开口尽是呜咽。
她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缓缓抬起头望向他,可嗓子像是被什么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突然笑了,那笑因为痛苦而变得异常难看。
“你说,鳞羽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泪珠在泛红的眼眶里打滚,坚强而倔强地不掉下来。林轻绵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孤独又无助。
“不会的,我们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夜阑收紧了抱着林轻绵的手臂,声音泛起了一丝微颤。林轻绵的眼泪刺痛了他的眼,这是他认识她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她哭。
林轻绵要夜阑去休息地态度很坚决,在她的再三保证下夜阑终是妥协了。这小院有太多他们的回忆,待久了就容易触景生情,夜阑也希望她出去走走,周围有曼珠沙华,他并不担心。
林轻绵裹紧身上的外袍,独自一人来到了媚香楼的小阁楼。她双手抱膝,蜷缩在美人靠凳上默默哀伤,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她想起还有人需要安慰,夜阑虽是男子却比她要脆弱得多。
靠近小院的一侧清静雅致,每一层楼的东面都设置成了雅间,说是雅间,自是少有人来打扰。通往小院的楼梯就在东面,林轻绵出了阁楼,在路过一个雅间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夜阑小憩了会儿就起身准备去找林轻绵,因为担心她他睡不安稳。刚出门就看见林轻绵一阵精神恍惚,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忽然晕了过去。纳兰如懿面色不虞,林轻绵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患上了健忘症。
“主子,夫人不能再待在这儿了,要带她回府吗?”纳兰容屿抢在姐姐面前开口,他不像姐姐感性,考虑得比较理性。“目前远离‘病灶’是最好的方法。”
“那就更不能带她回去了,因为我就是其中之一啊。”夜阑苦笑,孩子是他们共同孕育的,林轻绵一看见他就会想起早夭的孩子,她最该远离的是他。
夜阑不是没想过还原事实的真相,给林轻绵一个誉王妃的名分,可皇室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娶林轻绵为妻的请求。
真相一旦曝光,谣言只会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相府庶女与一国公主合谋陷害嫡姐、誉王明知阴谋却伪装乞丐玷污贵女、贵女知晓誉王身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