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笑了。
她主动举起酒杯,“秦总,我都记住了,明天我就开始改进工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对于这个新任总经理,以前只是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现在只经过这么一个回合,她就从心底里让认可了他,人家的眼光和技术水平确实对得起人家的名气。
是啊,啤酒是给人喝的,以前她只是在象牙塔中闭门造车,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啤酒原来有这么多缺点。
看着秦东,这个山海汉子,也不象西北汉子那样粗粝,似乎还很是心细,还能觉察到她的小情绪。
“我以为你一晚上不说话,我只能唱独角戏,要不拉上华尔文说相声了。”秦东举起酒瓶,“来,走一个。”
“师傅,明天我还来吗?”左翎看样子要守在技术科和车间了,华尔文赶紧问秦东。
“来,你再调研,各种啤酒的不足,我们唐朝的不足,回去之后,把调研的结果第一时间反馈给左总工,还有,你重点问一下,为什么这些店主不愿意卖我们唐朝……”
……
西安的天气很热,这种热是从早到晚的热,不象秦湾,虽然同样处于酷暑盛夏,但是早上和晚上是凉快的。
“走吧。”忙完一天的工作,秦东又一次招呼自己的徒弟。
马国强从秦湾回来后,开始推进唐朝啤酒的全员竞岗,这个官僚型企业干部,在这上面还真有一套,一批新鲜的血液开始走上这个企业的管理岗位。
老金,这个西北汉子,对质量也很上心,过期的不合格的啤酒一瓶一瓶被倒进下水道,颇有点壮士断腕、破釜沉舟的架式。
现在秦东的重点还是跑市场,搞出一款西安老百姓爱喝的啤酒来。
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已经进入夏季,过了这个季节,就是啤酒的淡季了。
“师傅,能让我歇歇吗?”华尔文一指自己的嘴唇,“师傅,你看,整天吃肉,上火了,起疮了……”
连吃一个月烧烤,华尔文现在都不敢到夜市上去了,曾经无肉不欢的男人,现在见肉心惊。
其实,秦东也没闲着,也是频频在夜市摊上吃烤肉,吃烤肉都“吃伤了”,“为师也是把嘴都吃烂了。”他指指自己的嘴,“可是我们不吃,怎么能生产出好啤酒,走,继续打入西安群众内部……”
看到师傅这样决绝,华尔文也只有毅然决然地跟在后面。
“我发誓后,从西安回秦湾,以后一辈子不吃烧烤!”
秦东好象听到了徒弟的腹诽,他一脚踹在华尔文的屁股上,“肉都不爱吃了,烧得你不轻,”他顺手扯下两片槐树叶子,“人知道你当年吃什么……就这个,这个!”
由于家庭出身,母亲以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了秦世煌和年幼的秦东、秦南兄妹。
与那个时代的很多小孩子一样,秦东打小就知道生活的艰辛,5岁开始烧煤炉学做饭,7岁跑市场捡烂红薯,11岁因为饿的头晕眼花,他曾生生啃下两把槐花叶子。
“槐花好吃,可是这玩艺,”他看着手上的槐树叶子,“吃了会水肿……”
水肿,属于中毒的症状之一,秦世煌不得不用肥皂水给儿子灌肠,才捡回一条命来。
从草原回到秦湾,杜源托关系给他弄到嵘崖啤酒临时工,“那时候只要有饭吃,就是天天洗啤酒瓶也乐意。”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洗酒瓶也是技术活,厂里规定,“碎一个扣2分钱”,没钱时,一天扣一毛钱,经常心疼得整晚睡不着。
“那走吧,师傅,我们吃烧烤去。”华尔文是不准备要自己这幅嗓子了,“我准备好了,先定一个小目标,先吃一年的烧烤……”
这还差不多,秦东笑了。
这些日子,左翎也没有闲着,根据前方反馈回来的意见一直在改造唐朝啤酒。
发酵工艺,采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