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酒与生孩子,孰大孰小,当然无须比较。
这一阵子,被有了儿子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可是当杜小桔被护士推出产房来的时候,秦东也不顾大家都在身旁,立马就弯下腰,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印下了自己的印记。
杜源咧着嘴转过脸去,小桔妈和柳枝又一次湿润了眼角。
“咦,孩子呢?”
当姥爷的又想看看孩子,当舅舅的也想看看孩子,不是说外甥随舅嘛,杜家父子却发现,孩子并不在杜小桔身边。
小桔妈和柳枝一下着急了,杜小桔就轻轻地摇摇头,虚弱地说道,“在护士那呢。”
在医院,贯穿90年代的是一个令妈妈们印象深刻的理念——“母婴分离”。
实际上从80年代中期起,为了让经历生产、筋疲力尽的新妈妈好好休息,更多的分泌**,部分医院提倡刚出生的宝宝与妈妈母婴分离,宝宝被送到新生儿室集中护理。
这个理念在今天看来是一个短暂的倒退,妈妈和新生儿同处一室的益处远远大于母婴分离后得到的不踏实的休息,宝宝的哭声和不断吮吸也被证明是更有利于刺激母乳的分泌。
而“母婴分离”最严重的后果,是在那些年造成了极少数孩子抱错的案例,虽然只是极少数,但对于这些家庭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好在“母婴分离”的理念在90年代中末期被全面叫停,重新恢复母婴同室至今。
现在,婴儿出生后,医护人员首先会在婴儿的手腕或脚腕上,系上腕带,腕带上写有婴儿的身份信息。
“不行,我得看见我外孙,小树,跟我找他们院长去。”
不用杜源带着杜小树去找院长,院长、副院长和科主任自己就过来了,“秦经理,你的意见呢?”
院长先是好言安抚了杜源,讲明了政策,接着就征求秦东的意见,如果不是秦东在,能有一个大夫跟杜源解释一下就不错了。
“姥爷姥姥想看到孩子。”秦东笑着只说了一句。
很快,孩子就回到了杜小桔身边,满满的产房内一下子就挤满了人,挤得另一床产妇的亲属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给这位产妇安排到另一间病房。”院长马上安排道,他看到,区里的两位领导,王从军与陈世法,联袂而至,陈世法这已经是来第二趟了。
后面还跟着几位区里的局长和街道的党工高官,显然大家是从某个会场直接过来的。
他们走后,厂里的班子成员在周凤和带领下也来到了产房,正碰上饼干厂的领导班子,两个班子的成员一左一右就站满了杜小桔周围,杜小桔搂着孩子,就差拍照留念了。
探望的人潮从上午一直延续到晚上,虽然秦湾有晚上不利于探望病人的讲究,可是现在传统的观念好象慢慢消融了。
秦东拿着一根棉签小心地湿润着儿子的嘴唇,杜小桔已经慢慢地在喝着鸡汤了,喝完鸡汤,她仿佛身上就又了活力,脸色也慢慢开始红润起来。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八斤,这斤两也合适,就是小生日……”这一点在姥爷杜源看来,是惟一美中不足的,“大名就叫秦巡,小名呢?”
秦东看一眼杜小桔,杜小桔露出笑容,“就叫笑笑吧,别象你一直板着脸瞪着眼,看着怪吓人的。”
笑笑?
好名字!
夜色更浓,浑身精疲力歇的杜小桔沉沉睡去,钟家洼的一帮孩子也都没有回家,除了一趟一趟进出看看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一帮人竟然买回扑克打起够级来。
“你也睡会吧。”半夜,杜小桔终于睁开了沉沉的睡眼。
秦东笑着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就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还有几分钟,九二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从92年改革春风中走出的企业家,后来,很多已经成为业界翘楚,统领着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