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是看到他们,两人不由都打量了几眼,“秦东?”青年人喊道。
“王巍?”
不想在这里会碰到沈南啤酒厂的人,王巍也是同去日本的研修生,秦湾仅有的四名赴日研修生之一。
“厂长,我跟我同学说几句话。”王巍笑着把秦东拉到一边,“我听说了,你们是为了上火车的事?唉,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他长得文质彬彬,语气却很低沉,“咱们是同学,我说实话啊,火车上的主意,你们就别打了……打也没用,别做无用功,夏处长这个人,你们不知道,唉,在铁老大跟前,天翻不过来……”
“要是能翻过来呢?”
“秦东,这不是日本!”王巍笑道。
热情的握手之后,他迅速赶上自己的厂长,语气已经跟刚才不一样了,“唉,秦湾的,嵘崖啤酒厂的,他们也想上火车,让我劝退了……”
他在表功,刚才实则是恫吓,可是沈南啤酒厂厂长却没有听他白话儿,他转过头看看身后那个高个子年轻人,问道,“他就是秦东?”
秦东也没有听王巍白话儿,几个往外走去,一会儿功夫,他见陈世法又掏出一支烟来,“陈厂长,我岳父把酒戒了……”
“酒能戒,烟戒不了,”陈世法答道,“都抽了三十年了。”
“嗯,厂长,上火车这事,我想应该有点眉目,”秦东笑道,“你不是说过吗,兔子一见到老鹰就先胆怯、哆嗦了,所以才轻易被捉走,如果在斗争中谁先哆嗦和胆怯,谁就会被打败。”
哦,陈世法、周凤和和武庚都看向秦东,“快说,你有什么主意?”
秦东不说话,却只是看着陈世法手里的烟。
“行,嵘啤能打上火车,我戒烟。”陈世法很干脆地把烟在地上捻灭,却又掏出兜里的香烟,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这就是陈世法,杀伐果断,决不给自己留退路。
“老陈的烟说戒就戒了,”武庚笑道,“你不会到东洋喝了一年洋墨水,糊弄我们吧?说,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主意,哎,你怎么象个小日本……一点不干脆,别在我跟前装大尾巴狼……”
秦东笑道,“武厂长,你知道,草原上有句话吗,叫作好虎架不住一群狼……”
“一群狼?”武庚摸出烟来,“你有什么主意了?”
“阿嚏——”
秦东没有回答,他笑着摸摸鼻子,“是谁在念叨我呢……”
他抬眼看看楼上,楼上的玻璃后面闪过几道人影。
“他就是秦东?”夏处长看向王巍,他没想到,刚才让他叫住批评的却是一位大学生,也是研修生,还是一位全国轻工系统和团委联合下文学习的年轻人。
“国家团委和轻工业部联合行文表彰,这是以前没有的事。”沈南啤酒厂厂长很是爱才,同城的北冰洋啤酒前些年大出风头,就是这个秦东的杰作。
“嗯,表彰是好事,可是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他们厂长就没教会他规矩,”夏处长笑道,“那我就给他上一课,你们放心,这趟春运,不会有别的啤酒出现在沈南局的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