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当前,她只能权衡利弊。
不可能顾及到所有人的安危。
顾长蘅有点不满,只得把目光投向漾漾。
“漾漾,你觉得”
漾漾想起顾长蘅抢亲时,盛千意伸出又收回的手。
她一定是有什么巨大的苦衷、或者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觉得,这个决定该由她自己来做。”
没有人能替另一个人决策。
顾长蘅立刻懂得她的意思,就像之前盛千意选择不跟他一样,如今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应该有选择的自由。
“那,让漾漾去说。”
顾长蘅不想让听兰夫人派人去劝说盛千意,这其中难免掺杂压迫。
相比之下,他总是相信漾漾的。
“可以。”
听兰夫人爽快答应。
“如今听弦被关到了禁闭室,那苏姑娘已经被送去了听弦的院落,等明早吧,明早苏姑娘会来我这里请安,到时候我寻机会,让漾漾同她说几句话。”
一夜安生。
然而这安生,也仅仅只维持了一夜。
侍女来报:“夫人,少主他在禁闭室待了一夜,知错认错,用鲜血写了认罪书,甚至划伤自己,因此突然惊厥,守卫们怕少主出事,特意来向您禀报,要不要将少主他、送回住处求医?”
这一出苦肉计用得极妙。
听兰夫人告诉自己,要硬起心肠,然而心脏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多年的情分怎么可能完全割舍得干干净净?
“请大夫去禁闭室,为他医治。”
“是!”
侍女匆匆跑出去。
恰逢盛千意换过衣裳,前来给听兰夫人请安。
“婆母安好。”
盛千意姿态娴雅,行了个漂亮的礼,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微笑。
婆媳俩说了几句话。
听兰夫人打发盛千意去偏房看望一下南立贤。
南立贤的屋子里充斥着清苦的药味,徐姑姑立在床头,寸步不离地守着。
漾漾正趴在床沿,一只脚踮着,另一只脚调皮地翘起,为他把脉。
“小顾掌门,这便是少主他昨日伤的那位老先生吗?”
盛千意虽然没出院子,但也是听说了的。
“是哒。”漾漾回头,见到她的装束,笑了笑,“今日的妆容比昨日的妆容好看很多哟。”
“谢谢。”盛千意下意识道谢,然后想到了什么。“我昨日不曾摘下盖头啊。”
除了上花轿前在苏家,她一直都不曾摘下过盖头。
昨夜,也一直等到后半夜,这才卸了妆发钗环,清洗一番。
漾漾眨眨眼,眼底闪过一抹小小的心虚:“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昨日你不曾摘下盖头,更不曾哭过。”
盛千意:“”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顾掌门。
她可真是个神人。
竟然什么都知道。
“小顾掌门,这”
漾漾纠正她:“你之前都是随四舅舅叫我漾漾的,怎么如今一口一个小顾掌门啦?”
“好吧,漾漾,这南老先生的情况如何了?”
“南老先生的情况还不错,只要好好修养,定能长寿,只不过——”
漾漾的眼神染上了些许凝重,传音入密给盛千意,“如今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这阵子,听弦会待在禁闭室,作为名正言顺的少夫人,你可以去看望他,你是否愿意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关于法器的事情?”
盛千意抬手,传音问她:“是这个吗?”
漾漾:“或许是这个,又或许不是,我们只知道,听弦手中有一个杀伤力巨大的法器,一旦使用,足以让川萝城所有人顷刻灰飞烟灭。”
盛千意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
“当然,你可以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