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说起最近的情况：“神皇陛下手中有一种解药，服下之后便能让被魔魂夺舍的人恢复正常，这药的来历——”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住，眸光扫了一眼埋头写字的漾漾，“你我都清楚，暂时不提。”
“解药分发之后，不少贵族子弟以及朝中重臣都好了起来，他们体内的魔魂也被一一捉住，交到了我这边，拷问了这么久，有所收获。”
“是与夜生有关？”
楚斯点头：“是。之前魔魂悄无声息地夺舍，几个月都藏得好好的，忽然在夜生身死那一天露出了破绽，这可不是巧合。”
顾长文顺着思路猜下去：“大约这些魔魂都是夜生创造出来的，又被派来拿捏住月华国的许多重臣以及那一位，相当于是抓住了月华国的命脉，只等着夜生一声令下，就要倾覆月华国。”
这个猜测很大胆。
楚斯低头看着茶杯：“说得不错。”
审清楚这些，方才觉得后怕。
之前一直以为夜生所图只有灵州界的各大宗门，所以他们大意了。
楚斯苦笑了一下：“若不是夜生突然出了事，我还真有点不敢想，月华国会经受什么风暴。”
若夜生没有出事，那月华国必然也是同罗素门一般，悄无声息之间便引狼入室，落得一个灭国的下场。
顾长文的手紧攥成拳，也感到后脊背发凉。
差一点，他们便遭了大祸。
“这话，你已然回禀神皇陛下了？”
“折子已经写好，只是尚未交上去。”
交上去，必定会引起神皇陛下的震怒，真要追究责任的话，最终也只会追究到楚斯头上。
毕竟，他曾捉过一只魔魂，自那之后，与魔魂有关的事情便都落在他的肩上。
“不打算交了？你可不是这个性子。”
“生辰宴之后再交上去吧，总得好好过完这个生辰。”
漾漾紧抿着唇，小脸鼓鼓的，格外认真地竖起耳朵，偷听他们俩说话。
听到自己解决了夜生，还阴差阳错地帮月华国避免了一场大祸，她嘴角微翘：不赖嘛。
七七也是同款的偷听动作，眼睛看似在纸上，实则心早就飞到了楚斯刚刚说的那些话里。
听爹爹这语气，像是那折子交上去之后，爹爹要倒霉，所以才想着等过完娘亲的生辰宴再交。
可她不明白，使坏的明明是夜生，为何爹爹要倒霉？
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七七第一个想到了国师大人，迫不及待地想去问问他。
专注的状态被打断，再加上心里装着事，七七再也写不进去，她放下笔，抬眸看向楚斯：“爹爹，外面的宾客陆陆续续到了，闹哄哄的，我暂时写不下去了，想出去玩，不如等宾客散尽之后，再继续写吧。”
年幼的孩子难得想松快一次，眼巴巴地望着他。
楚斯犹豫了片刻，点头：“那就去吧。”
“那我和漾漾一起！”
七七握着漾漾的小手，带她出了书房。
“小恶霸，我带你去看老虎吧。”
漾漾顿时眼睛一亮：“好呀！”
两小只一路去了虎园，虎园门口，守卫足足有数十，虎园之内，守卫却稀少。
漾漾疑惑道：“外面守卫如此森严，里面的守卫是不是太松懈了点儿？”
七七向她解释着：“这只老虎带一点妖族血脉，脾气凶悍，见到陌生人必定吼个不停，若是这里设置层层叠叠的护卫，只怕老虎要没日没夜地呲牙吼叫了。你也别担心，娘亲吩咐人在周围设了禁制，轻易破不开的。之前我来看过好多次了，从未出过事。”
漾漾刚想说：可我也是生人。
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硕大的虎瞳，那是一只通体棕黄色的成年母虎，背部和体侧遍布黑色窄条纹，前额也有，像极了一个大大的王字。
似乎是见多了七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