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长生愤然道,眼底划过一丝慌张的阴狠。
谢容渡手起刀落,立刻打晕李长生,控制住画舫中歌舞升平的奴仆,看向姜里。
江风凛冽,寒意扑面而来。
“抱歉!在下的船工失手,并非故意撞上阁下的船,可否允许在下登船道谢?!”
温润低沉的声音,借着呼啸的江风传了过来。
是林行致。
姜里等人行事已经低调无比,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事到如此,不妨见上一面!
姜里轻笑,与谢容渡对视一眼,手中白玉骨折扇转了一圈,摇扇风流,掀开帘子,大步走出船头!
林行致正站在对面的船头,负手而立,眉眼沉凝。
明月在天,岸上人声喧哗。
彼时四目相对!
天幕低垂,平江浩荡!
疾风起,江水翻腾汹涌,击打的浪花撞击画舫,仿佛随时都能将金碧辉煌的画舫掀翻,拉扯入深不见底的江水。
“两年不见,看来林侍郎在邺城过得还算如意!”姜里笑道,眉目俊雅风流,月白衣袍猎猎生风。
林行致紧紧盯着姜里的眉眼,眉骨高而削瘦,阴凉一笑。
“承蒙殿下关照,慎之两年不敢忘!”
“既然如此,林公子不妨上船一叙?”姜里挑眉,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林行致的眼神落在姜里身后的画舫上,阴晴不定。
画舫寂静。
林行致是个多疑的人,而且极为爱惜自己的性命。
他敢上船吗?
这是一出空城计。
但凡林行致看到里面的画面,恐怕什么都会暴露。
姜里在杀声四伏的气氛中,清晰地听到心脏对峙的声音,面上含笑,仍然做出请的动作。
但林行致沉默了良久,最终没有上前一步,反而道:“不若殿下过来,与慎之一叙。”
姜里并不客气,足尖轻点,身轻如燕,掠过了画舫船头,径直落入林行致的船上,为谢容渡争取了更多时间。
“好啊!”
林行致始料未及,姜里的胆子真有这么大。
他们之间,隔着深仇大恨,她真的不怕自己忍不住在今夜动手?
可不知林行致出于什么考量,到底没有动手。
江上险象环生,直到上岸,林行致回首看着姜里所在的那艘画舫:“殿下船上可还有其他人?”
“都是些歌女罢了,没什么。”姜里注意到林行致走路的姿势,一条腿微微畸形,眉梢不动声色的挑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