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冽上玉阶,九九八十一面见天子。
谢容渡翻身下马,玄衣衣摆猎猎生风。
姜里亦下来。
他在那一阵令人窒息的威严中,解开腰间的令牌,扔到姜里手中。
姜里一顿,接住。
手中令牌冰凉,带有某种沉甸甸的重量。
“欠你的一次,还了。”
谢容渡大步往前走,踏上玉阶。
“日后有事,上监察司!”
姜里笑了,毫不客气的收下令牌,这次行动属实不亏,她盈盈拜谢。
“微臣拜见陛下。”
大门推开,日月可见。
谢容渡携着重重月色,上前半跪,声音低沉恭敬。
姜邵站在那里,一身森寒嗜血之气,令人退避三尺,周遭的宫人还有相关人员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身体抖个不停,如与虎谋。
听到声音。
姜邵缓缓抬起眼睛,看着风口踏进来的人,面无表情。
其后,姜里不紧不慢的提着酒红色的襦裙出现,眉眼惊华:“皇兄。”
“可有大碍?”灯火明灭不定,在强烈的风声下,姜邵深深看着他们,指腹掰过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动了动唇,沙哑问。
姜里说道:“多亏宁国公以命相护,平阳并无受伤。”
行宫中,在场的所有人,她是唯一一个站着跟姜邵说话的人。
这就是皇家威严。
难怪林行致眼馋。
姜邵听到姜里的话,视线在公主身上停了一会儿,她只是衣裙有些狼狈,但看起来没有受伤,遂而将视线收回,落在了谢容渡身上,大手一挥:“起来吧。”
“谢陛下。”谢容渡起身。
姜邵第一句话,关切问:“劫走平阳的人呢?”
目光交汇,谢容渡明白他的意思,凛声:“微臣追至城郊山路,已将刺客悉数斩杀。”
姜邵真正在意的不一定是公主,但一定是天家威严。
只要公主失踪,劫走公主的刺客就不能活,更何况这幕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单单是姜邵在行宫之中,盛怒之下,已杖杀三人!
姜邵闭了闭眼,再睁开,轻舒一口气,面色喜怒难辨:“有劳宁国公。”
姜里回来,见这么大场面,眉梢轻抬,在晦暗不明的灯火下,打量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还都匍匐在地,伴君如伴虎。
今夜这场面已经很大了,大梁的半壁江山版图几乎都掌握在这些人手里。
也是重生以来,所有重臣以及男女主,罕见的齐聚一堂。
只怕今夜一桩桩一件件,站在其中的林行致心中还莫名其妙,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