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却是一具身体,你说,有不有趣?”
“告诉崔止晏,我无意与他为敌,但是家妹在外作乱,我要整顿家风。”
崔氏集团高楼百尺,直耸入云。
策划书放在桌案上,崔止晏戴着眼镜,眉目清绝而沉默。
姜里的灵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无声无息的穿进来,歪头看着崔止晏,直到夜深,她没地方可以去,干脆飘荡着跟崔止晏回了洛港。
轻车熟路,已经不是第一次。
看佣人接过崔止晏的西装外衣,他上楼解开领带,白衬衫隽永而禁欲,解扣子的手,修长而骨骼如玉,很漂亮。
他会喝药,大多数时间是在书房,独处的时候会更放松而安静。
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唯独活不长,眼睁睁看着日暖月寒来煎人寿,是不是也会觉得孤独。
姜里飘到崔止晏面前,用手去碰他的脸。
他的睫毛跟着一颤,原本微倦的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平静,而具有压迫感的凝视着她。
姜里一顿。
“你就这么趁人之危吗?”他喉腔震动,风吹进来,咳嗽了两声。
“你看见我了。”
“嗯。”
姜里退后了两步,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难得斟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吻我开始。”
“不可能。”姜里不假思索,“我没做过我有节操你别瞎说。”
然后,她看到崔止晏眼中淡淡的笑。
那种上位者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倨傲下,几分清浅的惬意。
灯光看人,平添三分颜色。
许是给他增色不少,连笑都显得撩动人心。
“崔先生,做人不能欺诈。”姜里叹口气。
崔止晏伸出手。
姜里看他两秒,将手伸过去。
什么也没握住,仿佛流动的空气,在指尖四散开来。
崔止晏垂眸看着这一幕:“要我怎么帮你?”
“你要什么报酬?”
“在决定资助人的时候,一般不谈报酬。”
“先生心善,确实资助过很多学生,但我应该不是其中之一。”姜里坐在桌子上,眉眼清冷素净,“我是什么?”
“以朋友之名。”
姜里一笑:“好,那我也送崔先生一份回礼。”
“金玉新区的开发案,无论动用多少资金,拿下来,我保证你会赚。”
风吹晃了光影。
是人间魂,和尚存人。
生命的灯盏燃烧至此,颂一曲尾声。
至多离奇古怪,他一句不问,不置可否。
只问如何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