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推开门,端明就站在门边侯着,“殿下,奴才刚刚差重华去探了,那个小婉已经被带回来了,正在前厅当着所有家仆的面审呢。我真是没想到,王妃娘娘竟是个如此狠辣的女人,那些个手段,奴才闻所未闻哟,啧啧啧!”一见他出来,端明立刻聒噪起来。
“小点儿声。”霍景深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去叫李叔,我们回宫了。”
“好嘞,”端明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我这就去找李叔。”他一路小跑着去了车棚。
“重华。”走出了怿然居,霍景深对着空气喊道。
“少主。”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轻捷地从暗处现出身形。
“你去王府前厅看着,有结果了就回宫来告诉我。”霍景深说完,复又前行。重华颔首应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亭阁之间。重华今年刚刚及冠,是他母亲多年前救下的一个孤儿,自有跟随大家习武,武艺超群,如今成了他的暗卫之一。
几盏圆形的信灯吊在厅顶上,拧到最亮,几乎有些刺眼。几个家仆把已经遍体鳞伤的小婉带了上来,其中一人上前道:“王爷王妃,她已经招了,说是李府的人。”
“李府?”霍启昀压着火,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
“回王爷,李尚书府。”
霍启昀压下去的怒气复又翻涌了上来,他怒极反笑道:“好啊,竟然是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他派你是来杀人灭口的?”
小婉伏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挣扎着跪起来喊:“王爷王妃息怒!奴婢......奴婢是身不由己啊!奴婢家中上有十几岁的弟弟和患病的母亲......”
“身不由己?”吴君蔻厉声打断她,“什么叫身不由己?你弟弟和母亲的命就是命,我侄女的命就不是命吗?你是真当这么多人都瞎了吗?做奴才的服侍主子不尽心不说,竟然还敢起此等歹念?”
吴君蔻的声音中灌满了怒气,“你若尽心做事,王府可曾亏待你分毫?”
“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知错了!王爷王妃发发慈悲,饶我一命吧!”小婉低着头,边哭边求饶道。
“饶你一命?本王可不要你的命,小姐还病着,见不得血气。”霍启昀摇摇头。
吴君蔻深吸一口气,唤道:“来人,把她的嘴堵上,捆好了送到李付知那儿去。”
“不...不要,不要啊!我娘还——唔唔!”小婉吓得爬起来还想跑,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仆一左一右抓住了,堵上了嘴拖离了前厅。
吴君蔻疲惫地掐了掐眉心,目光转向厅边一群噤若寒蝉的丫鬟嬷嬷,“都看见了?我和王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是心不在王府,那就尽早请辞,若还想留下,就忠心只为宁王府做事,明白了吗?“
“明……明白。“回答声陆陆续续响起来。
“行了,“霍启昀一摆手,”全都下去吧。“
……
“李付知?“霍景深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工部尚书?“
“正是。“重华答道。
“李妙云是他的女儿?”霍景深又问。
“没错。”重华又答。
“可他为什么会找人去杀浅浅呢?”他屈起手指,习惯性地敲着桌面,“李妙云和浅浅是有过矛盾,但也不至于此。”
“我记得,莫宸清上次武举的时候受伤了。”霍景深突然说道,“战马精良,断不会轻易发狂,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您是说,这两件事都是李付知下的手?”重华问道。
霍景深没说话,转而问他:“重华,你对上李府的家丁,胜算是多少?”
“属下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少主大可直接说,不必如此折辱属下。”重华无奈道。
闻言,霍景深低笑起来,“那你便去李府看看,打听打听那个女人是什么下场。”
“少主,若是属下等您吩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