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锦娘告了假,霍景深又差人去找回了阿福。“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的侍女呢,叫人去喊过了吗?“霍景深看见莫筠浅一个人站在钟毓堂门口等着,问道。
“已经让人去喊小婉了,她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莫筠浅嗓子还有点哑,带着点鼻音回答道。
“小姐!”不远处跑来一个侍女,她一过来霍景深就闻见了她身上那股有些奇异的香料味,他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掩了掩鼻子。
“小婉,我跟锦娘告过假了,我们先回去吧。”莫筠浅向她招手。
“现在我们就回王府吗?郭叔还没来呢,我们没有马车回去啊。”她有些为难道,面上有几分不情愿。
“你不必为此担心,孤的马车正空着,你们坐孤的马车回去便是了。”霍景深侧头跟端明说了,端明立刻跑去叫车夫开车过来,“阿福,你跟她们一起回去,路上小心些。“
“小姐,这是?“小婉有些害怕地看着阿福,他的发色就算是放在妖怪里也着实少见。
“一个朋友,要去王府借住一段时日。“莫筠浅也没多跟她解释,眼看着马车来了,她回头跟霍景深道谢,”今日多谢殿下了。“
“都说了不必叫我殿下了。“霍景深勾了勾唇角,”回去好好睡一觉,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嗯?”
“嗯。“莫筠浅点点头,上了马车,”谢谢你,阿深。“
阿福也朝他挥挥手,“回见!”
“小姐,今日我们怎么这么早就回府啊?”小婉靠在车帘旁问。
“小婉,姨母此刻应当在府里吧。”莫筠浅答非所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小婉想了想,“应当是在的。”
……
荣禧街角,一只隼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在所气派的宅邸前。那只隼极大,站立时有一人多高,翼展有近两人长,背部还有个黄色的闪电状的印记,浑身布满棕褐色的羽毛。他翅膀缓缓收回身体两侧,身上的羽毛全部收回体内,露出件袍子,变成了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的模样。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了门口,只朝守在门边的两个侍卫略一点头,便匆匆地走进了宁王府。
宁王府占地虽广,但人丁稀少,只有几个老奴偶尔穿梭在肆意生长的树林、亭阁间。那个中年男子轻车熟路地认准了方向走去,不多时,前面隐隐露出了座宅院。院前有一大片草地,其上还圈出了两块花圃,一个看着约莫三十岁的年轻妇人手中提着水壶在侍弄花草,她五官柔和,动作舒缓随意,神色却带了些忧郁,她闻声抬头看见男人,连声问道:“呼尔巴?你怎么来了?不是写信给你要你这些日子别出来吗?”
“王妃,叨扰了。”被她叫作呼尔巴的男人面上满是愧疚,“我今日来是想看看嘟嘟和宸清的。”
宁王妃,也就是莫家兄妹俩的姨母吴君蔻放下手中的水壶,“追云,去泡茶来。”她吩咐身边的侍女,“嘟嘟去学堂了,宸清和阿雁跟着王爷去了大营,我们去正厅里坐下说吧。”她转向呼尔巴。
“呼尔巴,你别太自责了,”吴君蔻捧着茶杯,没有喝,“谁都不希望会是现在这个结果,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莫兄因与我结交早就得罪了多方权贵。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已经因为我与监察院里那些长舌御史起过很多次冲突了。”呼尔巴没动茶杯,紧紧地攥起拳。
“上个月,王爷有一日下朝回来,收到了皇上的一封私信。”吴君蔻挥挥手,屏退左右,这才开始说道。
那日,泰和帝身边数一数二的大太监吴天德带着信来了王府。
“王爷,这是皇上的意思。”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他那高傲的笑,“您既收下了,奴才便告辞了。”
“吴公公有劳了,本王就不送了。”霍启昀从他手中拿过信,正要拆开,却见吴天德还没走,他愣住了。只见吴天德绿豆大的小眼睛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