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大理寺有人来寻了闻憬一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闻鸢就被宣布无罪释放,陆媛拖着病体从床上爬起来,亲自去接女儿回家。
母女两抱着哭了一场,随后闻鸢给母亲擦干净眼泪,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闻憬和沈灼华跪下了。
沈灼华吓了一跳,差点跳到闻憬身后去。
闻鸢哽咽道:“兄长,是我连累你,对不起,我再也不任性了。”
她已从母亲口中知道闻憬被召进宫的事,只觉得内疚不已。
闻憬道:“起来,我又不是你爹。”
闻鸢的眼泪挂在脸颊上,有点滑稽。
沈灼华没忍住笑出来,上前扶起闻鸢,“跪你兄长做什么,回来了就好。”
“嫂嫂。”闻鸢握住沈灼华的手,语气再也没有从前的敌意,“以前的事,对不起。”
她原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沈灼华没放在心上过,此时见她眼眶红得像兔子,也只觉得感慨。
闻鸢哭了一会儿才又问:“绥阳侯那么生气,这件事会就这么算了吗?他们若再报复兄长怎么办?”
陆媛叹了口气,“你如今知道了?你在外面闯祸,旁人不会去想你是谁,只会将祸事扣到你兄长头上,算你兄长做的坏事!”
闻鸢低着头,又想道歉。
老太君这时开口:“好了,此事也算给鸢丫头涨个教训,都回去歇息吧。”
众人这才散了。
绥阳侯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庶子吸食禁药的事被曝光,牵扯出背后许多人,他害怕引火上身,当即就将文姨娘提到府门口,以纵子犯错的理由痛打了一顿,送到庄子上去了。
随后连夜进宫在圣上面前痛哭着请罪了一番。
总之,就是儿子犯下大错,但他毫不知情,只恨自己管教无方。
圣上将他骂了一顿,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惩罚。
只是金兰巷中售卖清明散一事,肯定是要查的。
是夜,沈灼华听见院子中有动静,走到窗边悄悄看了一眼。
却是一名身形有些眼熟的男子,从外墙处翻了进来,大摇大摆地去了闻憬那里。
烛火亮了许久,沈灼华隐隐听到说话声,但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
沈灼华没有多管,熄了蜡烛自己睡了。
第二日,却收到一封意外的拜帖。
永安堂的叶二小姐送来的。
沈灼华知道对方那天定是把自己认出来了,叶拾月比她兄长聪明许多,没那么好糊弄。
仔细想了想,沈灼华还是收了拜帖。
在等叶拾月上门前,先等来了闻鸢。
她仔细梳洗了一番,身上已没有牢狱中的样子了。
“娘说,不知道嫂嫂喜欢什么,便在她的嫁妆中挑了几样好看的。”
闻鸢带了一堆谢礼来,“这几样药材是给兄长的。”
说着看了看卧房,有些疑惑,“嫂嫂不同兄长住一起么?”
沈灼华干笑两声,“我睡相不好,恐打扰到你兄长。”
闻鸢被说服了,没忘心里去,又同沈灼华道了一遍谢。
“嫂嫂,我之前总觉得将军府完了,兄长废了,我和姐妹们都没了前途,日子没什么指望,做事便越发由着性子来,现在想来,分明是破罐子破摔。”
她缓缓地说:“可我爹爹在的时候……甚至是兄长打败仗之前,将军府都不是这样的,我那时很为我是兄长的妹妹的骄傲,我还总觉得自己和京中其他女子不一样,我是要上战场杀敌的。”
“其实我知道我上不了战场。”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我娘与我爹是娃娃亲的缘分,感情可好了,我爹是个读书的料子,可他说,科举实现不了他的理想,他想跟伯伯们一起去战场。”
“那时,大伯刚牺牲没多久,兄长也还在书院读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