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地上边哭边打滚,口中还大喊着“爹”。
表姑抱着虎儿干嚎,“我的孙啊——我的儿啊——”
沈灼华好一会儿才寻到他们累了的间隙,“我没有推他,这是意外。”
一旁的贺氏默默流着眼泪,忽然一捂胸口,原地晕倒了过去。
闻桃又是惊呼,“表嫂!快来人啊!”
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来扶贺氏,表姑还抱着虎儿,口中嚎的又变了。
“我儿媳身子不好,回回来你们这儿都要受气,阿秀你真是命苦啊——”
“我的儿!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媳妇儿被人欺负吗!”
“原来保家卫国竟是这般下场,老天爷啊!”
以顾兰芝往日的脾气,早就该一拍桌子叫她莫要哭闹,再扔下一句“谁家男人不是为国战死的,难道就你家孙子矜贵?”
但今日她却跟着红了眼睛,用帕子抹着泪。
闻桃连忙走到她身边安慰。
屋子里充斥着哭泣声,嚎叫声,和虎儿打滚的声音。
只有闻筝远远地躲在角落,被吵得捂住耳朵,而她身旁的闻鸢捂着嘴笑,得意地看沈灼华。
沈灼华冷眼看着她们做戏,就在众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忽然后退了一步。
霁言扶住她,“少夫人,您怎么了?”
沈灼华“虚弱”地说:“兴许是方才被砸中了脑袋,只觉得昏昏沉沉的。”
她心中暗道,装病?她难道就没有正常理由?
顾兰芝没想到她也来这一招,拍了一下闻桃,闻桃连忙走过来。
关切地问:“嫂嫂,可需要叫大夫?”
沈灼华自己便通岐黄,自然不怕叫大夫,“那便劳烦妹妹了,快些叫大夫来,也给表嫂和虎儿看看……”
虎儿打着滚大喊:“叫大夫!给我看病!”
表姑也道:“对!叫大夫来,我孙儿哪里不好了,都要你们赔!也免得某些人没痛装病,想推卸责任。”
顾兰芝被笑意莫测地问沈灼华,“阿蓁确定要叫大夫?”
沈灼华半靠在霁言身上,一副要倒下的模样。
“要的,二婶。”
说着还柔弱地叹了口气,“我也相信虎儿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可我此刻的确十分难受,恐还是怪我自己,自小便体弱……”
表姑:“少在这儿装模作样,那便叫大夫吧,让大夫看看你有没有病!”
顾兰芝叹口气,只好叫人去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