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燕都的夜晚还是挺冷的。
病房里开了暖气，苗苗拿着杯子喝了口水，眼角的余光，看见病床对面椅子上坐着的男人。
他正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面色沉静，眼眸幽深。
徐景淮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
病房里特别安静，只有监控仪发出的声音。
半个小时前，护士来拔了针，姜映蔓依旧安静地睡着。
苗苗刚把杯子放在一旁，想去找个电源给手机充电，便听见徐景淮问：“你什么时候再见到蔓蔓的。”
这亲密的称呼，令苗苗心中泛起疑问。
但是，对方是徐景淮，是她四年前在瑞祥借调期间的顶头上司，即便她早已离开瑞祥，但领导的权威依旧还在。
“三年前，我离开了云城，到了燕都，偶然间再次遇见了蔓蔓。我现在是蔓蔓的直播助理。”
徐景淮在心里盘算着时间线。
“我记得当初你和蔓蔓都在瑞祥借调，这期间，蔓蔓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男人锐利的眼眸，盯着苗苗，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发现端倪。
苗苗抬了下手，摸了下鼻尖，“没什么特别。蔓蔓当初是你的行政助理，我们在工作期间，接触不多。”
苗苗这句话说的是实话，当时借调的时候，她们两个并不在一个岗位上。
“徐董，我能问问，你和蔓蔓，是什么关系吗？”
话音刚落，病床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水……”
姜映蔓醒了。
徐景淮去喊医生，苗苗给白怀青打电话。
病房里，医生详细检查了姜映蔓的情况，又叮嘱护士今晚做好体态监测，仪器依旧监控着，随时观察病人状态。
“蔓蔓，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苗苗站在病床边，看着姜映蔓，担心地说。
姜映蔓人还很虚弱，看见苗苗，扯出一丝丝笑意，语速很慢，“我没事的。”
嗓子哑得厉害，苗苗赶紧说：“你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
姜映蔓看见了徐景淮，他站在那里，眼眸里，全是担心。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却被徐景淮拦住了。
“待会送点粥过来，医生说你刚醒，胃里不能一直空着。想躺着还是坐起来。”
苗苗何时见过这么温柔呵护的徐景淮，她朝后退了下，走出病房。
病房里，徐景淮拿着吸管给姜映蔓喂水，等她喝完，又拿过纸巾给她擦了擦唇角。
“你……”
“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映蔓看着徐景淮，点点头。
“我给你发了很多信息，打了很多通电话，都没有接。我很担心你，就追过来了。绾绾，对不起，我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我在，你就不会一个人待在医院。”
他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和哀伤。
徐景淮将被子朝上拉了下，他离得很近，声音越发低沉。
姜映蔓能看到那张俊朗的脸，听见他的声音。
“绾绾，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但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蔓。”
白怀青冲了进来。
“怎么样？头还疼不疼？晕不晕？还有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题，配上白怀青那张精致的脸，再加上那双桃花眼，苗苗真是觉得白老板的高冷形象都在这一刻破坏了。
“我没事，您别急。”姜映蔓说得很慢，她的嗓子，有种吞刀片的感觉，很不舒服。
“没事就好。”说完，白怀青伸手摸了摸姜映蔓的额头，“终于退烧了。禾禾一直闹着要来看你。小蔓，你这次可是，把禾禾吓到了。”
见白怀青提到禾禾，姜映蔓眼里闪过担忧，“禾禾呢？”
“他没事。我走的时候，已经睡着了。等你状态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