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宽想到药材,就立刻开好药方,着人去买。
衙差们也知道这事儿耽误不得,马不停蹄就去买药。
不过这味药材平时产量就低,价格又极其昂贵,寻常时候用到的人太少了,所以陆洲府药店有存货的很少。
聊胜于无,还是买买买。
不够的,再想其他办法。
药材一买回去,严从宽就让人盯着开始熬药。
陆洲府的天气与石庐县不同,这边气温明显要冷了很多。
一花甲老人穿的本就单薄,她斜躺在荒凉的地上,身子冻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咳嗽。
没几下,就咳出血来。
旁边的小女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一个劲的抹眼泪。
“奶奶,奶奶……”
她心里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哭叫着奶奶,她害怕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像这样的场景,在这个被隔离起来的桦南街旧巷里,很是常见。
这些,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
都在为了一口气和身边的一些人,拼命的活着。
严从宽是很见不得这种场景的,他想学医,除了对这方面有着天然的天赋外,就是他不想再见到大家被病痛缠身。
他装作痴傻的那几年,
对于病人的心里掌握的太透彻了。
可是,药不够啊!
药不够!
越来越多的人,状态越来越不好。
有个肌肉结实的中年汉子在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咳咳咳,时运不济,赶上这疫病,我是熬不下去了,咳咳,你定要好好活着。”
他的妻子就在一边抹眼泪,嘴角还噙着笑:“说什么胡话,这疫病传染的这般快,今天又送来了好多人,你若不在了,我定然也是活不下去的,万一我侥幸活下去,我也会随你去的。”
“净胡说。”
“这么多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在做,咱们家再穷你也没饿着过我,他们都骂我是个不会生养的怪胎,若不是你撑着我,我早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傻瓜,当年流芳湖上那一瞥,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都要呵护的人,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女人哭着摸眼泪,哽咽着点头。
她不想说更多的话煽情,惹的自家男人心里惦记,但她心里已经决定,无论如何,和她的男人同生共死。
药熬好了,和庞大的人员基数比,这些药就相当于是杯水车薪。
整个桦南街的旧巷都充斥弥漫着一种颓败的气息。
苏沫之所以还没到,是因为她把人支开,在交易系统里采买了大量的口zhao,疫病的传染有很多途径,但有口zhoa作为隔离,多少还是能减少一些病菌的传播。
突然出现这么多东西,她也不好解释,所以她提前安排了胖哥来把东西拉走,并教给了胖哥口zhao的佩戴方法。
等苏沫到桦南街的旧巷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满目狼藉。
能看病的只有严从宽。
熬药跑腿的是一些江浩然手底下用得住的衙役。
就连熬药的锅具都不够。
药材不够、人手不够,器材不够,什么都不够。
那些得了疫病的人,就好像是在等死一般!
他们所能抱着的一点点希望,也就是那些完全不够分的药。
刚刚已经有一个人被抬走了,那个人手无力的垂落,显然是已经死了。
而之所以会抬走,是怕人死了之后尸体腐烂,病菌会更多,会有更严重的病传播。
还有大批量的人,在垂死挣扎!
他们不想死,拼尽那一点力气和命运抗争着。
尤其是当苏沫听到有人说,药材根本买不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儿,定然是有人有备而来。
而这
个人,她已经从严逸口中得知,是苗疆那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