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三观,严从心不相信有人会真心实意待她,也是正常现象。
苏沫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一块荷花酥。
她将荷花酥拿在手心,轻轻往前一递。
“想吃吗?想吃的话,我就给你拿过去。”
严
从心依然做出后退的姿势,她泪眼朦胧的看了苏沫一眼,就继续低埋着头,看起来特别单薄无助。
苏沫就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并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严从心现在对每个人都有防备,这种事儿急不得。
荷花酥的颜色非常好看,刚才严从心抬头看的那一眼,就深深烙在她记忆里。
粉红的花瓣,嫩黄的花芯,她以前也吃到过,只是感觉,都不如此刻苏沫手里的荷花酥对她有诱惑力。
淡淡的甜甜香气飘荡在她周围,严从心肚子咕噜噜一阵响。
她好多天一直都吃不好,严家大房的人自顾不暇,也没人在意她。
更在今天…
严从心很想哭。
她再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沫一眼,她又害怕的低下头去,眼中尽是慌乱。
刚才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她发现苏沫依然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脸上挂着温暖的笑。
以前的严从心,觉得苏沫的笑刺眼又虚伪。
甚至在严家大房那些人的絮絮叨叨里,她觉得苏沫就是个心思歹毒的恶人。
严家大房能有现在这番境遇,都是拜苏沫所赐。
然而这次,严从心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她虽然一直瑟缩在一边,但她能听到苏沫和严策的对话,能感知到发生的一切。
因为严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对严策的恨意无以复加,当然,她也从心里惧怕严策。
可就是那样让她惧怕的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被苏沫拿捏了。
而且苏沫刚才对她的笑,真暖呀。
这让很久没感受过这些的严从心,想要去触摸。
糕点的精致样子不断在她眼前浮现。
她吞了吞口水,终于如一只被抛弃的猫儿般,缓缓抬起头,试着伸出手,去拿苏沫手里的糕点。
她一直保持着一个警惕的姿势,她想,如果一有变动,她立刻就跑。
当然,其实严从心也知道,她无处可跑。
她的手在碰到荷花酥时,就像触电般缩了回去。
见苏沫没什么反应,依然是柔和的看着她,她终于鼓足勇气,将荷花酥抓在手里,塞进嘴里。
荷花酥咬在嘴里的那一刻,严从心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凄厉的哭嚎让众人为之动容。
也更觉得严策是个畜生。
哭的眼睛肿了,也哭累了,严从心嚼在嘴里的荷花酥还没咽下。
她觉得嗓子发干,但还是努力把荷花酥咽了下去。
然后她问了一个让苏沫意想不到的问题:“还有吗,我还想吃。”
苏沫哑然失笑:“有的,不会让你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