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陆晚音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区区国公府养女,居然也敢拿腔作调的,给谁看呢?她想艳压群芳?我看分明就是骚狐狸劲儿犯了,想背着我哥在外勾引男人呢!”
“呸!贱人!”裴思吟越想越气,索性吩咐身边的沉香,“去!把衣服和头面给我抢过来!”
沉香得了吩咐,立马带人去抢,小婵假模假样争了几下,就顺势松了手,往地上一坐,哭道:“你们这群土匪流氓!怎么能抢我家夫人的衣服?都被你们抢去了,我家夫人一会儿穿什么赴宴?”
沉香狗仗人势,狠狠啐了口:“你这个贱蹄子!再敢号丧就扯烂你的嘴!”
威胁过小婵之后,一群人耀武扬威地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小婵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裙上沾的灰,对着众人背影更狠地啐道:“下流的没脸东西!我家夫人不要的腌臜衣服,还当个宝儿似的!”
“一辈子都捡别人不要的玩意儿!”
回到梨香院,陆晚音早已装扮好了,和小婵对视一笑。
“夫人,马车已经套好了,裴大小姐还在梳妆打扮呢,要不咱们先走?”小婵走过来搀扶,还俏皮地吐了吐舌。
主仆二人这边才上了马车,那边就看见国公府的马车行了过来,正好停在裴府门口,挡住了去路。
“瞎了狗眼了!没看见是国公府的马车,就上杆子往车上撞?要是撞坏了车,赔得起么?!”从马车里挤出了个丫鬟,掐着腰颐指气使地叫骂起来,正是陆惜宁身边的小环。
小婵气不过,立马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恼道:“你这条没主的狗,一大早的瞎叫唤什么?没看见夫人的马车要走,偏被你们拦了路!这路这么宽,你们挡哪儿不好,非挡别人车前!到底是哪个瞎了眼?”
“呦,原来是小婵姐姐,我还当是谁呢。”小环佯装才发现挡的是陆晚音的马车,嘴上说的客气,可脸上满是轻蔑之色,浑然没把陆晚音放在眼里,还冲着马车夫指桑骂槐,“你的眼长狗身上了?要是惊着咱们大小姐,有你好受的!贱人就是贱人,上不得台面的狗奴才!”
“你——!”小婵气得半死,脸都憋红了。
这时陆惜宁挑起车帘,故作无辜地说:“小环,不得无礼,还不快些向姐姐赔礼?”
小环这才曲膝行礼:“问夫人安。”旋即就狐假虎威地训斥马车夫,“你怎么驾车的?哪儿挤,哪儿脏,就往哪儿扎是不是?”
气得小婵又要开口骂回去,从马车里蓦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了握。
“夫人!”小婵气得轻轻咬唇。
陆晚音并未露面,平淡如水的声音,从马车里缓缓传来:“既然妹妹身边的丫鬟,嫌这儿的地脏了些,不妨下车来帮忙扫一扫,可别光嘴上干净,手脚却是个懒惰的,若是传扬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妹妹没有规矩,连身边的丫鬟都管教不好呢。”
陆惜宁暗暗咬牙,不肯嘴上吃亏,又道:“姐姐严重了,小环年幼无知,说话不知轻重,得罪了姐姐。妹妹这便让她下车来,给姐姐磕头赔罪。”
这会儿天色大亮,两辆马车同时堵在裴家门口,自然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若是小环当真跪在陆晚音的马车前,又哭又嚎的,没得落人口实,说陆晚音刻薄跋扈,仗势欺人。
不等小环跳下车来,陆晚音直接同马夫低语了几句。
马夫不敢,又这又那的,陆晚音懒得听他婆婆妈妈,索性冷冷吐出一句:“驾车!”
她寻常看着温柔似水,又平易近人,可一旦冷起脸来,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凛然气势,马车夫不敢违背,立马抓紧马缰绳,往前驱车。
国公府的马车夫见状,赶忙也勒住马缰绳,往旁边躲避,小环一个没站稳,就从马车上摔了下来,顿时摔得哭爹喊娘,好不狼狈。
陆惜宁也被震得往一旁重重摔去,发间的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