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行窃!”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一马踏碎雨夜,冲入了寺庙之中,伴随马儿的嘶鸣声,裴思恒高呼一声:“住手!”
他动作迅速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见陆晚音被人按跪在地,原本娇艳的面容上,横着道道指痕。狼狈得像是一朵被人践踏后的海棠花,楚楚可怜得紧。
却偏偏眼神坚毅,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倔强。
先是一愣,旋即腾的一声,裴思恒心底的火气就翻涌上来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
更何况陆晚音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竟被卑贱的宦官如此欺辱,这毫无疑问在当众狠狠打他裴思恒的脸!
若是今夜之事传扬出去了,让他今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只怕连国公府那边也不好交代!
裴思恒隐忍怒意,上前拱手行礼:“下官见过长公主,不知下官夫人何处得罪了公主,惹得公主如此大怒?”
静和公主在看见来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裴思恒,瞬间心花怒放,脸上闪过一丝娇羞。
可随即在听见这一声“夫人”时,她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转而是满眼的怨毒。
“裴大人,你这夫人好生不知礼,见了本公主不仅不下车行礼,还在本公主面前出言不逊,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静和公主开始颠倒黑白。
裴思恒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陆晚音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了,不可能是静和公主说的这样!
但他隐藏得很好,侧眸望了一眼陆晚音,眼神示意她向长公主磕头赔礼。
哪知陆晚音竟像看不见一般,甚至把目光凉凉瞥开了。
裴思恒心里蓦然一咯噔,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是在救她?
陆晚音不卑不亢道:“菩萨面前,妾身不敢言谎,今夜之事到底真相如何,长公主心知肚明!妾身不曾冒犯公主,更不曾出言不逊,若长公主执意污蔑妾身,那妾身就只能斗胆面见皇上,只求一证清白!”
当今皇帝虽娇纵长公主,但并非昏庸无道,也曾因长公主行事过分,而严厉惩诫过。
此番马夫和小婵皆是人证,纵然那些宦官都是公主身边的奴才,但总有怕死的,更何况欺君之罪,当株连九族。
“裴大人,你自己听听!你家夫人还真是牙尖嘴利呢,事已至此,还敢顶撞本公主!”静和公主眼神赤裸又大胆,直勾勾盯着白衣青年的俊脸,娇笑道,“本公主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裴大人以为如何?”
裴思恒眼底的厌恶加深了,站在雨地里,风雨将他身上素白的衣袍吹散,像是一层层怒盛的莲花花瓣。
藏在宽袖中的十指紧握成拳,隐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他倒是没料到,一向软弱可欺的陆晚音,居然也有坚韧的一面!
片刻后,裴思恒才再度拱手,语气愈沉:“长公主,我家夫人纵然有不对之处,眼下也吃足了教训,还望公主手下留情!”
“那本公主若是不肯呢?”静和公主再度咄咄相逼,势必要逼得裴思恒向她低头。
雨水打湿了白玉冠束起的乌发,顺着裴思恒清俊的侧脸淌了下来。
这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