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鞭还没有等她的疼痛劲儿过去,又朝她的腰腹处打来。
她喉咙里发出不可抑制痛苦的呻吟,头下意识地朝后仰去,身体为了躲避那一鞭扭曲起来,但沉重的铁链锁着她的腰,让她根本无处可躲。
慕容卿身上的衣服是天蚕丝的,本来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刀枪不入的,但流年出手的每一鞭,里面都加注了他全部的内力。这一鞭下来,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当场气绝身亡。
慕容卿觉得自己的腰腹那里似乎被拦腰截断了,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毫无知觉了。但凡流年再朝自己的腰腹出打下一鞭子,自己的肠子都有可能流出来。
慕容卿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两只手被铁链锁在一个十字架上,头有些无力地垂了下来。
慕容卿现在无暇估计周围的动静,她在用尽全力调动着自己身体里的内力,护住了自己的险要器官。
她不能这样死在这个肮胀之地。
周檀儿看见慕容卿的头发散乱,浑身是血,大腿上已经血肉模糊,腰腹一下的衣服血迹斑斑,心里快意极了。
她对上那个女人微微抬起的眼睛,仿佛有一瞬间是掉入了阿鼻地狱,那双
幽深痛苦至极的眼睛在承受着撕裂的同时,想要把自己焚烧地化为灰烬。
摄政王抬了抬手,制止了流年的第三鞭。
他没想到这两鞭流年还往里面注入了至少八成内力,一鞭都足以要了寻常人的命。想到这里,他看向流年的目光闪了闪。
流年似乎从他的脸上看见了转瞬即逝的不悦,但这两鞭下去之后,他能清楚地察觉到,王爷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你告诉本王,你的内应是谁,以及,你是怎么和玄机阁牵上线的,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摄政王抿了一口手里的茶,身边的手递来一个剥好了的葡萄,他下意识地就着这手把葡萄吞进了腹中。
慕容卿朝一边吐了一口血沫,自己的内脏已经受损了,此刻她的口腔里面具是鲜血的铁锈味。
“我根本就没有插手过你摄政王的事情,至于玄机阁,我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们大可以把我鞭打至死,但我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假。”
慕容卿咬了咬牙,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眼角已经泛红,双唇被自己咬得发白。
“你们好好看看这密信,所用何纸,所用何墨,字
迹又如何?”
她现在还在想办法证明自己并非幕后主谋,慕容卿的脑子动得飞快,尽管一阵阵疼痛的余波像电流一般朝自己的四肢和大脑涌去。
太后撇了眼信纸,她认得这张纸,这是后宫中特有的洛阳纸,乃今年秋收的时候,地方官员上贡的东西。皇帝分给了她一半,还有一半在皇帝那儿。
太后淡淡地笑了笑,这事儿,除了自己和皇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摄政王多半也是不知情的。
她回头看了眼周檀儿,见少女捏紧了拳头,全身心注意都在那个慕容卿身上,眼里多了些什么东西,但却什么也没说。
摄政王再看了一遍这张信纸上的字迹,眉心拧了起来,他认得出,这是一个女子的字迹。
写得有些慌乱,却是东夏国通用的女子字体,娟秀玲珑。
而且可以看出,书写这份密信的女子应该出身不低,东夏只有贵族家庭的女子才能有机会受到女讲师的教习,课程里面有书法这一项,所授之字,便是现在自己手上这张密信里面一模一样的字体。
东夏贵族女子的数量有些,身在都城里面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摄政王的眼睛沉了沉
,但如果是男子刻意模仿,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一来,反而可以混淆视听。
他抬眸看了一眼慕容卿,女子靠在十字架上,全凭一身铁链支撑着自己。
“继续打,不要停,打到她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