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守卫的表情变得有些悲天悯人,仿佛是在同情一个要无辜失去生命的人。
慕容卿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为何这么说,难道这位将军觉得我这兄弟受的伤是致命的吗,可我怎么看着还没那么严重,就破了几块衣服而已嘛。”
守卫道:“我虽不知王爷为何如此确认他身中剧毒,但王爷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你先等等,等军中的大夫过来瞧一瞧,若是实在没救……”
“我这弟弟不可能没救呢,他可是我罩着的兄弟呢。”
慕容卿说着说着还笑了一下。
那守卫只当这人是深受刺激难以接受正在自欺欺人,便安慰了一句:“这大概就是你这兄弟的命数吧。”
慕容卿歪着脑袋一派天真:“原来将军也信命呢。”
守卫叹了一声:“别喊我将军,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
慕容卿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你肯定是得罪了东俊王才被贬到那里看门的吧,原来东俊王爷也小气得很呢。”
“这里是军营,切莫胡言乱语,祸从口出。”守卫严肃提醒她,“还有,王爷绝非小气之人,只是……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人说完
,便连忙离开,只当这是一场随意的对话,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被那年轻人引着说了那么多话,平日他是从不会轻易说出这些心里话的。
营帐中又只剩下了慕容卿和素喜,素喜还在呼呼大睡,身上的香味还往外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慕容卿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口,往素喜鼻子前面放过去,又用手挥了挥气味,然后很快就看到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幽幽的转醒,睁开了眼睛。
素喜还迷茫着,看着头顶上方的营帐,愣住,接着看到慕容卿就在自己身旁,才微微安心。
但是很快心中又被茫然占据:“王妃,怎么、怎么我们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慕容卿说:“军营。”
“啊?我们什么时候进了军营的,这里的人怎么会让我们进来?”
素喜满脑子疑问,又想起来刚才在山坡上发生的事情,“还有王妃,你刚刚为什么要打晕奴婢啊?”
慕容卿简短地解释了一句:“因为我缺个道具。”
没等素喜那无休无止地下一波问题问出口,她压低声音道:“好了,有话回去再说,现在我们的军营之旅已经结束了。”
等到那守卫带来军医要给
营帐中的人医治,就发现营帐中空了,就连一个人影都找不见了。
“人呢?”
他掀开帐帘,询问门口守卫。
守卫有些茫然:“不是在里面吗?”
往里一瞧,什么也没有。
众人顿时疑惑,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凭空消失呢?
这两人的身份本来就低微,突然消失也没让更多人留心,反正也是中了毒救不活的,消失了也没什么。
在进行过一番彻底清查之后并未发现营中有其他异常,于是也渐渐就放下了这事,营中经常有新来的士兵后悔于是想方设法逃跑的,想来那二人是还没正是参军便心生后悔提前跑路了。
除了战北霆和那知情的下属有些遗憾,失去了些线索外,慕容卿的消失没有引起太多波动。
回到东俊王府的慕容卿又换回了平时的衣服,顺带回答了素喜的满肚子疑问。
她去南山军营只是想看看战北霆的情况,但公开身份不方便她得知更详细的信息,干脆就利用了一下素喜。
素喜只不过是感觉自己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就听王妃说今天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很是不解:“既然要奴婢帮忙,那王妃为什么要直接弄晕奴婢呢?发生了什
么奴婢都不知道。”
“不这样怎么让战北霆暴露自己。”
慕容卿的目光里有森然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