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是想知道一些细节,毕竟也不会每天盯着他们的。”老人想了想,说道;“每天处理一些鸡毛蒜皮大的事,夸张一些,也不管牵连的人是什么情况,把事闹大,升官就好办了,毕竟打点关系是必备的技能。上面要求奏折,也不用写太多真事,三分真七分假也就够了。不过最绝的是全写真话,换个昵称就行,也就这么糊弄过去,运气好的还能升官。每天糊弄糊弄也就结束了,最关键的还是跟自己人打点好关系,这样日子也就过得滋润了。”
张天衡忍不住问道:“那百姓怎么办?”紧接着,张天衡意识到说错话了,闭上了嘴,老人在一旁奇怪的看向他,说道:“不就是一帮蠢蛋么?在乎他们做甚?说不得哪天就要变成奴隶,那就更不用在乎了。就这么一些自身难保的牲口,有什么好想的?哦,不对,他们还能给你说些好话,毕竟人多了,这就是你的功劳,你小子想的倒是挺深的,能成大器,不错!”想到这,老人颇为赞赏的看向他,张天衡沉默不语。
老人向他传授官场‘绝招’,张天衡坐在一旁,想无视老人的话,却又不能不听。这是现实,不可逃避,他不知道这些事,以后还怎么去处理这些人?在听的过程中,张天衡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这些年在京城,奏章也没少看,不傻就能看到更深层的意思,其实就几句话:我会吃人;我能有功绩;让我升官,当牛做马。
其实不难理解,没有机关术,他们只能在官场寻求庇佑,位置高了,自然也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日子可比当底层百姓要好的多。边境冲突持续了十几年,机关术的掌控随之削弱,在以前微不足道的问题全部暴露。以前也不过是夸大其词,把小事说成大事;但现在,战事频起,呆在那地方可是会要命的。各地官员开始疯狂的编创功绩,一心向上。阶级断层随之到来,统治阶级再也接触不到中层和底层,更不了解其中发生了什么。
在这十几年里,官员上传的奏章千篇一律,心照不宣,‘丰功伟绩’从不间断,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象。京城内还算收敛些,官府办案只看权势,不曾夸大其词;京城之外,从奏章上便能看出,各地官员出手便是大案,判处的都是罪犯,若不是地方太小,什么百年疑案,都不在话下。
若不是机关术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太高,单看如今的官场,天武怕是早就灭国了。这也说明一个问题,一旦机关术的威信崩塌,随之到来的将是千年以来规模最大的战争,波及范围将是整个元界。
但想让机关术的威信崩塌,简直是痴心妄想。张天衡看向烈火燃起的炊烟,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人看张天衡望着炊烟,笑了起来,伸手指向他,嘲讽道:“你想当救世主么?当代皇帝曲翟,如何?眼光独到,谋划深远。他都不会在意这些玩意儿死活,你到搁这演起来了,哈哈哈…唉,张天衡,我一把年纪了,你是想笑死我么?看看吧,这群人还算是人么?屁!他们只是一群牲口!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求其他?皇帝赏他们一口饭吃就是明主,给他们一个房子就是祖宗,你还想让他们跟你一样啊?你个白痴!难怪在京城待不下去!生在世家想当救世主,看着他们的行为自觉融入不进去,就想着改变他们,你懂个屁!糟践自己身份,这个世界是围着你转的么?你只能顺应时势,而不是时势顺应你!”
张天衡看向喋喋不休的老人,没有说什么。他们对么?不好说,他们错了?不一定。以自己的价值取向判断他人,本就不合适,更何况他的价值标准与世人的看法相违。有很多问题,该不该做,要不要做,答案在哪?他正是为此而离乡,又岂会因为一个虚像的看法就止步?那是有多狂妄?
张天衡起身,他想看更多。不只是天武,在走过千山万水后,在体验人生百态后,最后去填补问题的答案。
张天衡不再理会老人的话,向村外走去。老人在张天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