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昉平本来以为郑衍来了,她就可以在郑衍面前状我一告,好让他狠狠地惩罚我们,没想到郑衍不但没有向着她,还把她训了,这下她的脸更白了。
郑衍是她最大的倚仗,如果连郑衍都不向着她,如今母亲又死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想到这里,赵昉平哭得更大声了。
郑衍烦不胜烦,他不知道女人可以哭得这么令人心烦。他连忙对护卫说:“赶紧把赵家四小姐扶下去,我还有事要与阿蛮商量。”
郑衍的两个护卫立马走上前,架起赵昉平就走。
赵昉平还想以哭来博取郑衍的同情,没想到郑衍直接把她送走了。这下她不知道还该不该哭,只好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默默地流眼泪,再也不敢哭出声来。
郑衍看到赵昉平走了,暗暗松了口气,说:“阿蛮,父皇召你进宫,有要事与你商量。”
这个时候召我进宫?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如今我们府上正办着丧事,不方便进宫。而且我们老家有一种风俗,办完丧事三天内不能进别人家门,要不然会把丧气带到别人家去,所以还是等我们家丧事办完了,三天后我再进宫吧。”
“还有这种风俗?”郑衍觉得我在忽悠他。
在我前一世的老家确实是有这种风俗,我并没有骗郑衍。虽然桂兰亭这场丧事我们办理不情不愿的,但为了将军府的脸面,怎么也得硬撑三天。
我板着脸说:“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而且三天后,也到了我为陛下治疗的时间,就算陛下不召我进宫,我也会主动进宫的。”
郑衍一听,皱着的眉头终于又舒展开来,说:“如此甚好,那孤便回宫复命了。”
我点点头,行礼道:“恭送太子殿下。”
锦平和伊平也连忙齐声说“恭送太子殿下”。
郑衍调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你们节哀,孤让人送了一些银票过来。如果有用得上孤的地方,请尽管派人去寻孤。”
郑衍说完,这才掉头大步地走了。
办丧事来吊唁的人,都会送上白金,陆川已前院安排了下人在登记收到的白金,估计郑衍把银票放在前院那里了。
看到郑衍走远了,锦平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声说:“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会帮着那狐狸精的女儿来找我麻烦。”
我有些失笑地说:“在这将军府上,你就是未来的继承人,要修理一个不听话的妹妹,谁敢置喙你?”
锦平翻了个白眼,说:“是谁的种都说不清,我可没有这样的妹妹。”
伊平连忙说:“别以为你回来成为将军府的少爷就可以胡乱说话,那赵昉平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不要命了?”
锦平连忙用手捂住嘴,看着我们二人不敢再说话。
我说:“二妹说得对,你根基未稳,一定要谨言慎行,别自毁了前程。”
锦平捂着嘴不断点头。
我们三人各自换了孝服,乖乖到前院去守灵。
赵震远战神的威名远播,又深得陛下宠信,他的夫人死了,自发性前来吊唁的人非常多。
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很多老百姓都来了,还好有陆川在,要不然肯定得乱成一锅粥。
灵堂里闹哄哄的,吵得我脑瓜子嗡嗡叫,还要一直跪着,比受刑还要难受。赵昉平就聪明太多了,在灵堂上嚎了几嗓就假装晕了过去,直接被抬回屋里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灵堂上只剩下我们三个,简直过得生不如死。要不停给宾客递香,弯腰回礼,没有宾客的时候,就只能一直跪着。
我也很想哭几嗓子后假装晕倒,可是死的人是桂兰亭,我高兴还来不及,根本哭不出来,而且我也不忍心锦平一直弯腰、行礼、下跪,一天下来人都得废掉,只好硬生生地强迫自己留在灵堂,忍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